季舒瑶侧眸，盯着萧子墨疑惑的侧脸，沉思了片刻，才道：“子墨，贺子书跟我说，他知道季星齐失踪之前去了哪里，他为什么会知道？”
闻言，萧子墨沉着脸，冷声道：“他派人跟踪你们。”
为了生意，派人跟踪季家的人，这看起来似乎说得过去。
可是他一开始不是想着跟她合作吗？为什么会选择跟着季星齐？
还是说，只是顺便？
“不管他有没有派人，若是他真的知道季星齐去过哪里，这对我们来说，说不定是个线索。”
“是啊。”季舒瑶点头，幽幽叹气，“可是他提出来的条件，我不能接受。”
萧子墨挑眉，瞥了眼季舒瑶失望的脸。
“放心，我有办法让他说出口。”
季舒瑶微愣，转头看去。
萧子墨自信满满，素来清冷的眸子，此刻充斥着侵略者的危险。
那日之后，风平浪静。
季舒瑶没有听萧子墨再提起这件事，也知道贺子书对于萧子墨来说，是一块伤疤，不能揭开的，所以季舒瑶没有主动去问。
这日，季舒瑶刚准备午休，就接到了萧子墨的电话。
“喂？”季舒瑶声音里带着疑惑。
“瑶瑶，吃午饭了吗？”
“嗯，正打算午休。”
那边笑了笑，萧子墨沉稳的声音传来：“别午休了，带你去看个好东西。”
“嗯？什么好东西？”
“下楼，我还有五分钟到你们公司楼下。”
“好。”
季舒瑶收拾了东西下楼，刚走出电梯，就瞧见听在不远处一直亮着的灯光。
小跑着过去，季舒瑶看着驾驶室的人：“怎么突然要出去了？你说去看什么？”
“好东西，上车。”
带着疑惑上了车，季舒瑶跟着萧子墨，去了某个商场地下的车库。
车库里很黑，唯有一两盏昏暗的灯光，勉强能看清前方的路。
而就在这昏暗的车库中，一抹强光，打在角落的墙上，十分耀眼。
季舒瑶疑惑的看过去：“那是在做什么？”
话音刚落，那被光线照亮的墙上，突然多了一抹影子。
那影子似乎是站起来了，紧接着，又出现一抹影子，朝着原先那抹影子撞过去。
一声惨叫，那抹影子倒下了。
季舒瑶微愣，连忙推开车门。
站在外面，看得越发的清楚，那些不停晃来晃去的影子，是在打架？
萧子墨也下了车，走过去，牵着季舒瑶的手：“走吧，过去看看。”
“嗯。”
季舒瑶跟着萧子墨，朝着灯光处走去。
走得越近，惨叫和闷哼声越发的清晰，还有拳头打在人身上，发出的沉闷声。
直到走近，季舒瑶才看清是怎么回事。
一群人站强光前，围着中间的人，时不时的拳打脚踢。
而中间那人，有一张季舒瑶十分熟悉的脸——贺子书。
那人似乎也留意到了站在旁边的人两人，冷冷的视线落在他们身上。
“萧子墨。”他抹掉嘴角的血水，冷笑，“你也有这么沉不住气的时候？”
萧子墨挑眉，不为所动。
“废什么话！”贺子书旁边站着的人，狠狠一脚，踢在贺子书身上，“说你该说的。”
阴翳的目光落在男人身上，贺子书冷笑：“你的走狗倒是挺忠心的。”
男人又是狠狠一脚，贺子书彻底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见状，萧子墨优哉游哉的走过去，蹲下身子。
“贺子书，季星齐失踪前，去了什么地方？”
贺子书冷笑：“你猜？”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萧子墨的面上仍旧保持着冷漠，他微微抬手，周围的人再次围过来，盯着贺子书打。
“子墨”季舒瑶拉住萧子墨的衣摆，拧眉，“这样下去会出人命的。”
“放心，他们下手有分寸。”
事实确实如此，这些人都是萧子墨特地挑选出来的，使用的都是巧劲，面上看不出多少伤口。
直到贺子书摊到在地上，那人才终于熬不住，开了口。
“他回了季家。”
“季家？”季舒瑶疑惑道：“然后呢？”
“然后我们的人就跟丢了，那人也跟着消失了，他离开季家的时候，手上拿着东西，应该是什么文件。”
闻言，萧子墨挑眉，看向旁边的打手：“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好的。”
打手们散开了，原地只留下地上躺着的贺子书，已经站立的萧子墨和季舒瑶。
瞥了眼地上躺着的人，萧子墨蹲下身体，挑起贺子书的下巴：“贺子书，这里是我的地盘，你可记好了。”
说罢，如同丢弃垃圾一般，鄙夷的起身，走向季舒瑶。
季舒瑶也只是冷冷瞥了眼贺子书，转身离开。
汽车启动的声音传来，那辆车逐渐消失在车库。
贺子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脚步声传来。
皮鞋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在空旷的车库里，分外明显。
突然，脚步声停下来。
贺子书微微侧眸，入眼的锃亮的皮鞋，同他所处的满地狼藉，格格不入。
那人蹲下身子，啧了一声。
“下手真狠啊！”
贺子书冷笑：“他就是这么个无情的人。”
傅何恒戳了戳贺子书的后背，调笑：“贺先生，还站得起来吗？”
瞪了他一眼，贺子书眼神冰冷：“如果是来看我笑话的，可以滚了。”
“当然不是。”傅何恒扶着贺子书的手臂，让人站起来，“我是来帮你的，要知道，现在像我这么好心的人，已经不多了。”
“好心人？”贺子书冷笑：“你确定不是躲在暗处看热闹？”
傅何恒笑而不语。
他确实是躲在暗处，若是不亲眼目睹，他又怎么相信，这两人是真的闹翻了，萧子墨下手也是真的狠。
“贺子书，我先送你去医院吧。”傅何恒体贴道：“否则老大那边问起来，我也没法交代。”
“不用。”勉强站直的贺子书，推开傅何恒的手，“我有私人医生。”
说罢，转过身，一瘸一拐的离开。
看着那人孤傲的身影，傅何恒冷笑
“我们先回去一趟季家。”季舒瑶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沉声道：“我记得妈在门口安装了监控器，正好可以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