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丞相哑口无言。
宋御史还能再战。
“殿下所言确有道理，可活到老学到老，寻常人学习的脚步都一日不能停，太女殿下如何能停，还一停就数日？再者学海无边，太女殿下说自己该学的学的差不多了，那么敢问殿下，弥罗国语你学会了吗？
你自然可以说，这不是你该学的，有鸿胪寺的人帮你解说，可将来若有外宾出使大燕，需要太女接待，难不成太女要处处携带官员？如此让外宾怎么看殿下？从这一点上来说，太女学一学其他国语好像也应该。
撇开这些知识，再问太女殿下，您的学识到达到去考状元的地步了吗？历届前三甲那可都是天子门生，你若是学识还不如那些状元，将来你如何认别人做门生？最后问太女殿下，藏书阁的书你看了多少？先皇看了一半，皇上看了有七成，您便是比不上皇上，也不能比先皇差吧？”
楚安宁：“……”
皇上看看女儿，小姑娘皱着小眉头，这是被打击狠了？
宋御史也看着她，说呀，怎么不说了？
楚安宁看向皇上：“父皇，藏书阁里的书，您真看了七成？好几层呢。”
“没宋卿家说的那样夸张。女儿，父皇知道你在道观那些年，已经提前学了许多，只是宋卿家说的有道理，学无止境，多学些总归没坏处。”
“那您也懂弥罗语？”
“自然。”
宋御史趁机说：“皇上不仅懂弥罗语，东幕、北齐的国语都懂，甚至是几百年前的一些古籍上的文字也看得懂。”
“哇，父皇你好厉害。”
楚安宁崇拜的看着皇上，她懂得多，绝大多数靠传承记忆，可父皇不一样，父皇懂的全是靠自己学来的。
皇上对她这个眼神很受用。
“你也很厉害。”
“我要更厉害才行，父皇，我去念书了，折子你自己批吧，不就是藏书阁的书，弥罗国语吗？我还学不会了我。”
就见她蹭蹭跑去拿来自己的书袋，往肩膀上一甩，道一句儿臣告退，就往尚书房跑。
皇上看向小圆子：“还不去请柳太师进宫？”
“奴才这就去。”
皇上这才和宋御史说：“宋卿家，柳公可要好好谢谢你才成，他为让太女老实念书一事，苦恼许久了。自然，朕也要谢谢你。”
“皇上，臣不敢领谢，臣只是尽份内之事。”
“都随朕去勤政殿，说一说最近的事。”
皇上对此还挺可惜的，他在宫外这么久，也不单是为休息，还想利用自身钓一钓潜藏在大燕的鱼，可还什么都没钓出来呢，就不得不终止。
*
再说楚安宁，在尚书房等约莫半个时辰，柳太师与另外三个学生一起过来了。
走进课室，见她正在翻书，柳太师皮笑肉不笑的捋着自己胡子。
“今日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的好殿下竟然主动要念书了。”
“老师，你别想太多，并非孤想念书，孤只是不想浪费父皇给的束脩。”
楚安宁默默的想，她突然想上进这回事，不能让老师知道，否则他定要加倍布置课业。
“你可真是你父皇的好女儿。”
柳太师冷哼一声，将自己带过来的几张试卷放到楚安宁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