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傅之南的电话，这一次他一定接！
然而，并不是。
是秦嗣的。
他眼底闪过一抹失落，重重按下接听键。
“说。”
秦嗣：“你在做什么？你明知道不是我的人动的手。”
昨天，他们的商量的结果是：东归在布局，目的就是让他们产生矛盾。
双方互传信息后，确认了东归的身份。
秦凯风边走边回答：“心疼了？这只是一份警告, 有时候手别伸得太长，容易收不回去。”
秦嗣：“……我看你是在出气吧。”
这句话是肯定句。
他没损失多少，就只是被打得落荒而逃罢了。
损失的都是东归的人
秦凯风没说话。
“莫西莫的人都飞到边境了，你的人还依旧追着，怎么，真不信弟妹啊？”
“找到绑架谢莹莹的真正凶手了？这么闲？”
秦嗣嗯了一声，“想知道是谁吗？”
“不感兴趣。”他把电话撩了。
他走出门，门外有车子在等他。
老钟在车里挣扎。
王乐成见他情绪稳定下来, 斗胆问：“三爷，夫人打不通您电话，让我转告您，她在等您的电话。”
秦凯风没应话。
“要我说，这件事多半是媒体乱播，夫人不是那样的人，说不定您当时就在现场，您可以相信夫人。”
他突然回头，表情严肃，“谁跟你说我不信她？”
王乐成：？？？
感情自己是小丑？
“那您为什么不听夫人解释？”王乐成反应过来自己嘴快，赶忙捂住嘴巴，改口：“我的意思是，夫人如果知道您在这个时刻还愿意相信她，她一定会很感动的。”
“她没解释。”就打了两通电话，留言都没有一个。
“说好一起吃早餐，结果她人回国了都没有跟我说一声。”
他有很多委屈，总之，她没有哄他。
王乐成摸了摸鼻尖, “可能夫人忙？”
秦凯风抬了抬颌部，“你亲自送他，光明正大的送。”
他想起来还有重要的事情。
王乐成见他手指一直紧紧捏着手机，懂了，麻溜上车。
“三爷，您今天也累了，这点小事交给我就行。”
秦凯风走回室内，正要拨打电话，回头看见王乐成在盯着他，他清了清喉咙，将手机放下。
王乐成赶忙转过头，吩咐司机开车。
呃，三爷也拉不下面呗。
待王乐成走了之后，秦凯风站在汉白玉柱子跟前，跟柱子说话。
“你不能再多打一通电话？再打一通我就接了。”
他摇了摇头，觉得不好。
“你为什么不等我？我是迟到了，我有错在先，没能及时看你的消息, 是我对不起你，不对。”
他恼怒的锤柱子, “你为什么都不解释，就不怕真的误会你们？”
“我承认，当看到那个视频的时候我很嫉妒，冷静下来后，我觉得我应该要相信你，结果，你居然不哄我！”
“你就多不解释？不怕我介意吗？还是真的打算假戏真做了？”
“我后悔了，是你要招惹我的，我没放手之前，你哪也不能离开。”
“啊啊啊，到底要如何哄女人？”
他狠狠踢了一脚柱子。
有个门卫路过，听到有人说话，身子往后探，看到是秦凯风后，他险些摔倒。
秦凯风跟他四目相对。
空气中有尴尬在流动。
门卫尴尬看天花板，“我这眼睛怎么了？怎么最近总是出现幻影了呢？等休息后，我一定得要去医院看看。”
待他走出秦凯风视线范围后，赶紧抚摸自己的小心脏。
吓死了，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回头。
秦凯风抿了抿唇，拨通傅之南的电话。
电话想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
他的眉头沉下来，继续拨打。
电话那头终于拨通。
“到地方了？你先别说话，让我把话说完。”
“我信你。”他憋了很多话，结果就蹦出来这两个字。
他等了许久，电话那头没有声响。
他的剑眉逐渐聚到一起。
良久后，电话那头传来爆笑声。
男的？
“然后呢？请继续，我还在听着。”
还真是男人的说话声，他的声音带着玩世不恭与毫不遮掩的取笑。
不是乱入的背景音。
秦凯风的没有皱得更深，将手机拿下，看到号码时，眼睛眯到一处。
打错电话了！
他拨通了凌霄的电话。
他清了清喉咙，淡定说道：“不好意思，打错了。”
“别挂。”电话那头声音严肃，“你最好一直都相信她，护着她，要不然，我可能真的不会再放手。”
秦凯风靠在柱子上，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你敢伸出一根手指试试。”
电话那头嗤笑，“没了记忆后，脾气见长，倒是长得像个人了。”
“……”
“好好照顾她，她要是有个好歹，你就是我的敌人。”
“难道现在就不是？”
凌霄：“……”
“我会澄清这一切，你不介意吧？”
秦凯风抿了抿，挤出两个字，“随你便。”
凌霄正色起来，“把自己的尾巴清干净，我安心把她交给你，是想让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如果你做不到，跟我说一声，我把她接回来，我凌霄这辈子没什么牵挂，唯独她，你可以把今天的话当成警告。”
“她爱你吗？”
他问得认真，不含任何嘲笑之意，这句话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似的，弄得凌霄有火发不出。
秦凯风见凌霄沉默，懂了。
他郑重地说：“我会好好照顾她，好好爱她。”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网上恶补他跟傅之南在一起的点滴，他也在磕南风夫妇的糖。
网上的秦凯风，他眼里只有傅之南。
“记住你的承诺，还有少恶心我，想肉麻自个关上房门。”凌霄语气愤愤。
秦凯风思索一会，道：“最近自己小心点。”
“你在关心我？”
秦凯风把电话撂了。
他看了看外头，天黑了，华国还有两个小时才到7点，他去看新闻，趁着这个间隙将所有事情理一理。
*****
畔河对岸有一座破旧的茅草屋，孤零零卧在河的东北角。
屋子周围是堆起的小土坡，畔河这边的居民有个风俗，信仰入土为安。
所以，在人过世后，基本都是埋在自己的地里。
黑夜降临，隐隐约约可见一堆又一堆的土坡，刚过世时的新墓，上面还挂在长条白纸。
寒风呼啸，发出令人发怵的哭声。
十几辆车驶过，在茅屋面前停下。
四十多名身穿黑色西装男人从车内下来，笔挺站在道路两旁。
中间那辆车的车门打开。
王乐成把老人推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