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没有关系的,无论在哪儿,不都是在梁家嘛。”秀秀没等程墨瑾将话说完,“况且,二哥儿这儿也不用那么拘束了,多好啊。”
“你确定你愿意吗?之前是我没有事先问你们的意见,若是你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再去同祖母讲的,不会怪到你们头上。”梁与钦虽然心里还是有点高兴,但他还是希望秀秀是真的不介意了。
“嗯。我想好了,不然也不会等了这么久才来找小瑾啊。”秀秀很坚定地说着。
“要是……”
“哎呀,没什么‘要是’了,就这么定了。”秀秀又堵住了程墨瑾想说话的嘴。
“不是……”
“别‘不是’了,现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梁与钦也不打算再让程墨瑾改主意,他知道她是愿意的。
“你们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程墨瑾被打断的暴躁了起来。
梁与钦和秀秀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大声的说话,都是一脸惊讶的望着她。两人都不再出声,梁与钦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她说。
“我是想说,要是你早说,我也不用冒冒失失跑来一趟。”程墨瑾也觉得自己方才声音太大了些,于是便小声对秀秀说着。
不过,经自己这么一喊,突如其来的安静,倒让她说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了。
“哈?这还怪上我了?你跑得跟兔子一样快,我撵都撵不上,还不让我跟。”秀秀知道她能说出这话,是已经恢复正常了,所以也开着玩笑说着。
这还是梁与钦第一次听程墨瑾说俏皮话,又听秀秀这样说她,忍不住笑了出来。看着少女的耳垂微红,有些窘迫的样子,之前的阴郁情绪全都一扫而空了。
“你笑什么?”即使梁与钦用手半遮着脸,但也挡不住噗嗤一下的笑声,程墨瑾有些气急的质问着。
“没有啊,你听错了。”梁与钦努力憋住,然后板正的说着,但越想越觉得可爱,最终还是没有忍住。
竹青倒是很给面子的转过头去,然后捂住嘴,没有让程墨瑾看见他的脸。
程墨瑾感觉自己的脸上好似火烧一般,又不能拿这两个人怎么办,说着便要出去。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自己这么奇怪,做得全都是些自己以前从不会做的事情,只觉得太丢脸了。
“诶,别走啊。”梁与钦一把抓住了程墨瑾的手,说着。
梁与钦手心的温度传到了程墨瑾有些微凉的手上,突然这么一下,让程墨瑾的心跳的更快了,似乎一张口,这颗心就要从喉咙中蹦出来。
“我……我要回去做事了,今天还不是你的人呢。”程墨瑾脱口而出了一句话,说完便觉这句话歧义太深。
什么叫“你的人”?
梁与钦听到这句话也是愣愣,没想到她会这样说。虽然自己之前也这么说过,但是这句话出现在程墨瑾的口中,还真是像做梦一样。
秀秀也没有想到程墨瑾会说出这么暧昧的话,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程墨瑾。
我的妈呀,我在说什么乱七八糟东西?程墨瑾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哎呀,什么乱七八糟的。”程墨瑾将手从梁与钦的手中抽出,有些自言自语的否决着自己之前的话,然后往门外走去。
“小瑾,等等我啊。”秀秀见程墨瑾的步伐如此之快,也顾不得其他的,赶忙去追。
而梁与钦则是望着程墨瑾远去的背影,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二哥儿你怎么了?”竹青倒是没怎么在意到程墨瑾话中的歧义。
“她说她明天就是我的人了。”梁与钦摸了摸鼻子,笑着转身朝书桌前去。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也是你的人啊。”竹青跟在梁与钦的背后。
梁与钦猛地一回头,竹青撞到了他的胸口,赶忙退后两步,抬头看梁与钦,只见他脸上有些抽搐的出现了一个嫌弃的表情,然后又快速走了。
“二哥儿,你怎么这个表情,你是嫌弃我吗?啊……”竹青有些哭闹的赶紧跟上梁与钦。
天色渐暗,程墨瑾和秀秀完成了最后一天在老太太的厨房里的工作,准备离开。而这一日宋权也留了许久,帮着她们最后收拾好了厨房。
程墨瑾很自然的先走出了厨房,让宋权和秀秀好单独说说话。
其实两人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毕竟他们谁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当整个空间只剩他们两人的时候,反倒有些不自在了。
“我明天就不来了。”秀秀先开口说着。
“嗯,你要照顾好自己,做事不要再毛毛躁躁的了。”宋权也嘱咐着。
“没事儿,反正二哥儿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秀秀故作轻松的回答着。
宋权一时语塞,只好笑笑。
“呃,我不是那个意思。”秀秀顿感自己的话好像有些不妥,“我是说,你放心……”
还未等秀秀说完,宋权一把抱住了她。
秀秀瞪大了双眼,此刻脑子里全是空白,手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她此刻只能听到两颗心脏在疯狂的跳动。
“虽然我知道,也不过是几条路的距离,也不是这辈子都不见了,但是当脑子里一想到,以后不能天天见到喜欢的人时,我好像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虽然我平时也没有帮到你什么,但是却不自觉的想着,以后不在你的身边,你要是碰到困难了该怎么办,我什么都没办法帮你做。”宋权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恐怕这也是他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
秀秀也没有想到平时寡言少语,能一句话说完,不会用两句话说的宋权,会一口气对自己说这么多话,还是这么肉麻的话。即使她平时听他对自己说话,也会很高兴,但是这次的话,更让她喜不自胜。
她原以为,自己喜欢宋权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但是当他抱住自己的那个瞬间,她突然发现原来这份暗暗的喜欢,并不只是她一个人的欢喜。再回忆之前的种种,她才察觉到,他给她的笑,他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他对她说话的温柔,以往那些她以为的那些无意中给她的回应,其实并不是无心,而是他也在告诉着她,他是喜欢她的。
宋权见秀秀久久没有说话,以为自己莽撞了,急忙打算松开她,但这时,秀秀的手却也抱住了他,然后将脸埋在了他的胸前。
“我以为,我只是一厢情愿。”秀秀闷着说道。
宋权瞳孔闪了闪,听了秀秀这句话,才知道,原来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而自己则和她一样,以为自己是一厢情愿。
“如果我早些说出来,就好了。”宋权有些无奈的笑道。
“现在也不晚。”秀秀也有些害羞的笑了。
而在远处,像看偶像剧似的,望着他俩的程墨瑾,也露出了孩子们终于长大了的笑容。
走在回房的路上,秀秀还是忍不住的傻笑着,一会儿望望天,一会儿看看地,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得意洋洋。
程墨瑾看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不忍心打断她,直到她直接从她们的房门前走过,但并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她还是叫住了她。
“我感觉我要是不把你从你的世界里拉出来,你可能就要走到世界的尽头了。”程墨瑾对秀秀说着。
秀秀吐了吐舌头,脸上的笑容还是收不住,反正已经确定了宋权的心意,无论程墨瑾怎么开她的玩笑,她都没有什么顾忌了。
程墨瑾翻了个白眼,表示真拿她没办法,就去打水洗漱了。
“哎呀,小瑾,你也别太羡慕我。”秀秀跟在程墨瑾的屁股后面说着。
“什么鬼?我能羡慕你什么?”程墨瑾越听越觉得腻得慌,步子又快了些。
“嗯?哪有鬼?”秀秀被她这么一句话弄得有些迷惑,“哎呀,不管是玉皇大帝还是观音菩萨,还是阎王爷,我算是成全你咯。”
程墨瑾只觉得自己头上的问号越来越多,但此刻她只想赶紧洗漱好去看书,只能随口应着好好好。不过秀秀,大概没有想要放过她的意思。
“你说以后,你就可以跟二哥儿朝夕相处了,我就得苦兮兮的望着远方的人儿。”秀秀抒发着自己的感伤,但却没有什么难过的意味。
“谁想跟他朝夕相处!”程墨瑾差点被漱口水呛到。
“你敢说你不想?你就是心里有他,不然你也不会‘因为我’跑去找他。”秀秀一激动,声音就会大起来。
“你别自己心里藏着人,就觉得别人心里都藏着人。”程墨瑾擦了擦嘴角的水珠,扭过头去,避开秀秀的目光说道。
其实她自己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但确实她并未有不接受的想法,直到看到秀秀的那丝不情愿。
难不成自己真的对他……
程墨瑾被这个突然浮现的念头吓了一跳,赶紧用水泼了泼脸,然后在心中否定着。自己是拿他当朋友才对,而且他那样吊儿郎当的人,对谁都那样,也断不会对自己有什么意思的。
“你呀,自己看自己是看不透的,旁人可都看得明明白白呢。”秀秀撅了噘嘴,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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