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这是个美景。
今儿是大年初四，没月亮，小风儿像刀子一样“嗖嗖”的，天儿特别冷。
按照齐向东的理解，自卫可以，打架不对。
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把双方叫出来，各打50大板。
警告一番，有的改之，无则加勉，再互相道个歉，这事儿就算完了。
可是刘海忠不是齐向东。
等到傻柱说完之后，二大爷腆着肚子站了起来，颇有威严地说道：
“何玉柱打架已经不是一次了，这个性质很恶劣，严重影响了我们大院儿的风气。
必须先上报厂保卫科，再报给街道，一定要严肃处理。”
傻柱听着急了，他刚想说话，就被旁边儿的齐向东给拉住了。
这时，易中海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二大爷说道：
“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咱们大院儿内部的事儿。
上报之后，会影响咱们院儿评先进，互相道个歉，内部解决吧。”
一直是透明人的三大爷，这时候也发话了：
“老话儿说的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况且柱子和光福，他俩人儿都是年轻人。
俩人儿互相道个歉，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三个大爷，二比一，刘海忠沉思了一会儿，感觉不好再深究了。
傻柱和刘光福，俩人互相鞠了个躬，给大会画上了那个句号。
至于他们鞠躬的时候嘀咕了些什么，没人去计较。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话。
“柱子回吧，你跟那磨叽什么呢？明儿还上班儿呢！”
齐向东吆喝了一声傻柱。
刘海忠顺着声音看了齐向东一眼，齐向东立马瞪了回去。
隐约间，齐向东听到二大爷哼了一声，就回后院儿了。
齐向东摇摇头，并没深究什么，他冲傻柱挥挥手，就回了三间房。
等齐向东回到三间房，他看见娄晓娥正在屋里忙里忙外，不知道忙些什么。
推门儿进了屋，看到娄晓娥正夹着块儿煤，准备去厨房换，二人相视一笑。
他一路跟到厨房，趁娄晓娥弯腰换煤的时候，从后面轻轻地抱住了她的细腰。
娄晓娥身体顿了一下，继续换好了煤，关好风门儿，放下火钳。
慢慢地直起腰，轻轻地靠在齐向东的怀里，嫩白的小脸儿渐渐地爬满了红云。
齐向东低头，亲了亲她晶莹剔透的耳垂儿，娄晓娥就一下子软了。
“东、东子哥，别……”
娄晓娥软软地依靠在齐向东身上，缓了半天，她慢慢地转过身，双臂环住了齐向东的脖子。
娄晓娥仰起通红的俏脸儿，颤抖着长长的睫毛，微微地张着润润的小嘴儿，痴情地看着齐向东。
随着齐向东的脸越来越近，她缓缓地闭上水汽氤氲的大眼睛。
良久之后，娄晓娥懒洋洋地趴在齐向东怀里不起来，低声细语道：
“东子哥，我不想回去，回家之后，老想你。”
齐向东一手揽着她腰，一手轻抚她的后背，并没有说话。
肢体语言表达了一切。
二十多平方的厨房里，春天好像已经到了。
不大的功夫，高妍也到了，她鬼鬼祟祟地抱着娄晓娥的外套什么的摸了过来，低声道：
“小蛾子，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昏头了吧你！”
“呀！都快八点半啦，怎么这么晚了，我得赶紧走了。”
娄晓娥看了一下表，就立马儿站直了身体，上下整理了一下衣服，急切地说道。
“切！愚蠢的女人，看你回家挨不挨数落。”
高妍一边说着，一边帮她穿衣戴帽围围脖儿。
一通打扮之后，齐向东跟娄晓娥一起出门儿，推车走了。
高妍看着他们的背影，嘀咕了一阵，就回了大三居。
送完娄小娥，齐向东赶回大三居的时候，已经9点左右了。
“快去洗澡吧，水都快凉了。”
高妍裹着大浴巾，正坐在沙发上梳理头发，看到齐向东进来，开口说道。
齐向东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就准备回房间睡觉去。
正在此时，高妍在沙发上叫他：
“你等会儿，过来沙发这儿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您有啥事儿啊？明儿不能说吗？”
齐向东一边说着话，一边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扔东西的事儿，你跟小蛾子说了没有？”
“离开春还早着呢，再说这两天忙来忙去，哪有功夫啊？”
“那你就别跟她说了，就咱俩，你负责在里边儿买，我负责去外面扔。
我想好了，你们谁都别出现，万一有什么事儿，我就一辈子不出大三居。
这两天我看了好多资料，这个时期你们地星上饿死了好多人，我觉得这件事儿有意义。”
齐向东听了高妍的话，半天没有说出什么来。
这是一个选择。
他能理解高妍为什么做出这样的选择。
“那你想过没有？一旦你出事儿，我跟娄晓娥，还有娄叔他们，能撇的清楚吗？
还是我来吧，毕竟这方面我的理论经验比你们多。”
“那就听你的，拼一把，一次来个狠的，就扔一次，你这几天想想，看看都买什么。”
“行吧，其实我一直在犹豫，这件事儿应该去做，可是能不能去做呢？
如果是我自己，我半点儿犹豫都不会有，事实不是这样呀！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定，得跟娄晓娥好好商量商量。
如果出事儿了，娄叔他们首当其冲。”
话音落地，齐向东和高妍都没有再说话。
看来越惨越穿越，是有道理的。
齐向东暗自吐槽，这事儿干啦，心里边儿不舒服。不干，心里边儿也不舒服。
谁不想舒舒服服的过日子？
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儿？
这些东西，齐向东过几年都会有。
可为什么就忘不掉张老根儿家那间破屋子呢？
齐向东闭着眼靠在沙发背上，心里很纠结，很不舒服。
“唉！做个人真难！”
过了好半天，齐向东长出了口气，淡淡地说道。
“别想了，我现在都不想找小蛾子商量了，俩人愁总比仨人愁强。”
高妍皱着眉头，眯着桃花眼看着齐向东，幽幽地说道。
“可惜呀，她早就知道了，还是把她拉过来，仨人一起愁吧，比她一个人犯愁强。”
摇了摇头，齐向东看着高妍说道。
“唉……”
二人几乎同时叹了口气，四目相对，一语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