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灵儿立刻上前踹他一脚，柳眉倒竖：“刚才你不是好威风的么？”
那锦衣公子哪还敢还嘴，伏跪在秦凌云脚下，一把鼻涕一把泪。
秦凌云蹙眉。
他很反感这个人，仅仅只是因为花高价拍了一件宝具，便对出价者心生怨恨，可见胸襟之窄。虽然在这件事中，灵儿恶意抬价的行为确实不对，但秦凌云更恼怒的是他开口骂出的几句话。
可眼下，这锦衣公子哪还有一点儿傲气，显然是被打怕了，浑身上下抖若筛糠。
秦凌云转念一想，对方原本只是想教训灵儿一番，却反被自己教训，看他那模样，如此怕死，定是不敢再来找自己麻烦了。
于是秦凌云接过锦衣公子递过来的蓝色蝴蝶，吐给他一个“滚”字。
见秦凌云并没有痛下杀手，那锦衣公子又嗷嗷乱叫几声，忙不迭手脚并用爬向别处。
“喂，你就这么放他走，不怕他回去搬救兵啊？”灵儿面上似笑非笑，露出一副怪异的神色。
秦凌云看不懂她的想法，便道：“他不会再来了。虽然他自称是什么家族的长老之子，但我看他那模样，是大家族的公子不假，但一定是遭受冷落的，不然他必定不是这幅态度。”
比如南宫世家的嫡长子南宫平，那股傲气与目中无人，打小便附于身上。若拿锦衣公子与之对比，高下立判。
“而且，他那神王大圆满的境界实在是太假了，就算说他是天神或者神明我也信。”
说罢，秦凌云突然伸出手，将那蓝色蝴蝶置于她面前，道：“给你。”
“给我干什么？”灵儿摇头，以示拒绝。
“你不是想要它么？”秦凌云问道。
“我不要它，你留着吧。”灵儿轻声道。
她看得出来，在拍卖场中，秦凌云其实对“蝴蝶姬”是流露出一丝喜爱之意的。
“你不要它还一直叫价，真的只是恶意抬价啊？”
秦凌云内心对于灵儿这种行为也有所不满，所以尽管他知道灵儿对此并不需求，却还是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
灵儿却一点儿也不惭愧，理直气壮道：“倒也不是为了让别人高价拍，就只是不想让那老头儿拿到手。”
“那老头儿”指的自然是申屠老贼了。
秦凌云心里一惊，难道灵儿也认识申屠老贼？这么一想，灵儿的身份更加神秘了。
但他面色波澜不惊，随意地应了一声，便将那蓝色蝴蝶置于自己肩头。
“蝴蝶姬”并不抵触秦凌云，抓牢他的肩头，便安逸地合上了蝶翅。
秦凌云为了避免再遇到麻烦，径直飞往天域卡口。
当他看到那如同收费站一样的卡口，不禁莞尔：“诸神都可飞行，这卡口看着倒是鸡肋。”
一直紧跟不舍的灵儿听到他的话，便解释道：“卡口上方有诸位大帝设下的禁制，飞不过去的。只能老老实实地从卡口通行。”
“为的是限制人数？”秦凌云看了一眼那排成长龙的队伍问道。
“不是。因为荒域没人管，所以五大域中会有一些被通缉的修士想要逃过来。五位大帝设卡，但凡被通缉者经过卡口，立刻就会被检测到。”灵儿侃侃而谈。
“都是什么人会被通缉？”秦凌云追问。
“那可多的去了。每个大区域里都划分着小区域，每个小区域都会有一位神皇境界以上的负责人。他们想发谁通缉就发谁通缉咯。荒域乱得很，没这么多条条框框的约束。”灵儿表现得非常无所谓。
秦凌云心中庆幸，得亏南宫世家位于荒域，不然他们家那个坐镇的神皇，若是听信了南宫平的话，必定会对自己发布通缉。
排了好长一段队伍，秦凌云和灵儿才成功通过卡口，安然无事。
在荒域这一边，先前在无忧楼观察秦凌云的那名乞丐模样的修士，再次出现在了人群当中，看他排队的方向，竟也是要进入天域。
然而秦凌云和灵儿都没有留意到他。
毕竟那乞丐看起来并无异常，又离他们比较远，自然不会引人注意。
过了荒域与天域之间的卡口，秦凌云向灵儿询问了九霄云阁所在方向，便朝那边飞去。
虽然秦凌云一直介意灵儿这个身份、目的都未知的女子跟着自己，但是在有些时候，灵儿的博学反而为他提供了便利。
拿人手短，他从灵儿这里获取了那么多有用的信息，再赶她走也说不过去，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便她跟或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