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哥，照这么个送礼送下去，恐怕消息还没打听出来，你就得破产了。”
从小旅馆出来，五人来到一处酒楼吃午饭时，钱不庭忍不住对夜执阳道。
他知道夜执阳有张白玉芙蓉卡，仅从函夏银行那些行长对待夜执阳客气有加的态度来看，夜执阳绝对是银行里的大客户。
问题是…夜执阳去一趟风景区，前后给老大爷意思意思外加安抚，今儿个又给旅馆老板送烟送钱，这一盘算，来了还没几天，两三万眨眼就没了，这还不算偌大保镖团队每日的花销。
败家也不是这么个败家法吧。
“呃…好钢用在刀刃上嘛！”
钱不庭这一说，回过神的夜执阳当是脸色一尬，他对钱这个东西没概念啊，再说去年查银行卡就有十大几亿，算上去年年底的夏夜庄园分红，怎么想，那一行资产数最前面的一也都改成二了。
用点儿毛毛细雨打听出龙宫的时间线，这对青年而言，绝对是大赚。
夜执阳说话时，有两位穿着黑色西装的三十来岁男子靠近五人，不留痕迹地落下一张纸条。
二人是张哥派来保护夜执阳五人的五位保镖中的两个，之前他们在打听旅馆大把手时，就暗中分出二人去调查邯郸文化馆长和这个城市有名的考古专家的联系信息。
看过纸条上的联系地址和电话后，夜执阳咧嘴笑道：“一位正馆长、一位副馆长、一位考古专家、一位历史文化学教授，下午我们可有得忙了。”
“这么紧凑？”
萧姬撇嘴道。
夜执阳点头道：“得紧凑一点儿，下午要是能得到点儿有用消息，晚上回去就得梳理脉络了，明天再查漏补缺，就该迎接楚天河的态度了。”
“阳哥，刚才从旅店老板这儿得到的消息，你梳理出来个啥？”
低头大快朵颐的钱不庭含糊不清地问道。
“能确定在一千三四百年前，这个消息的价值就不算少了。”青年笑道：“公元618年，李渊建唐之后，冀省这一片还有一位风评算是不错的农民领袖叫窦建德。”
“窦建德每当攻陷城镇、所得到的财物都会分发给各位将领，自己一样都不要，连他的妻子曹氏以及小妾都不得穿丝织衣裳，说起来算是节俭。”
“这位农民领袖听了王世充一番唇亡齿寒的大道理，领兵十万出了冀省去了豫省，结果被秦王截和打败，冀省这才落入大唐版图。”
夜执阳卖了个关子笑问：“我说到这里，不提历史上的这些人和事是对是错，你们还能琢磨到什么信息？”
“这个…”
钱不庭与萧姬和王家二汉听到这里，四人皱眉片刻，最后都识相地低下头吃起饭来，仿佛没听到夜执阳刚才询问什么。
“都说了窦建德已经很节俭了，可不管是长安那边的倒爷还是旅馆大把手都说了龙宫耗材耗资巨大，也就是说…龙宫并不是窦建德建造的。”
“这里又牵扯出一个问题，无论是打仗还是拥兵自重，都需要钱，窦建德攻城夺寨那点儿收益根本支撑不了庞大的军饷粮草，所以以邯郸为中心，冀省有哪些富贾豪绅在支持窦建德才是我们要查的。”
夜执阳顿了顿嘴唇，最后说起昨晚思虑的冀省砖厂的事儿，钱不庭四人听罢，更是默不作声，其实以钱不庭的脸庞最是羞红。
他还是夜执阳的助理。
“以后这种事儿，老钱我多想一想再说。”钱不庭干笑道。
夜执阳啧声道：“以后钱大设计师与外界这些专家教授，甚至是考古学会和文物部高层碰面的机会可都不少。”
“有些人看我不顺眼，就会连带着看我身边的人也不顺眼，避免刁难，钱大设计师懂得。”
夜执阳给钱不庭投去一个‘你懂得’的眼神，钱不庭这次没有哈笑晃过尴尬，而是郑重点头。
“这算什么嘛！”
一旁吃饭的萧姬吃得那叫一个不是滋味，旗袍女子放下筷子后努唇道：“小女子已经想好夜组长该怎样还我的人情了。”
“嗯？”
没承想与钱不庭闲聊两句，萧姬的反应倒是不小，夜执阳笑说道：“不会违背我们的奋斗友谊？”
“不会。”
萧姬点头道：“小女子也想跟着夜组长，不说什么助理，就当个贴身女仆就好了。”
“咳咳、”
女子话落，桌上四个男人同时干咳出声，引来四周不少食客的嫌弃目光。
王三汉苦笑道：“萧大美女，你就别闹了。”
若非夜执阳此次调查的事情与长安鬼市邪玉有关，萧姬出现在夜执阳身边的第一天，恐怕夏清读就将他这位艺高人胆大的妹妹给报废了。
贴身女仆？
萧姬这不明摆着伸长脖子告诉夏清读和莫茜：来来来，刀往这儿砍。
“萧小姐，对于你和阳哥发不发生点儿逾越奋斗友谊之外的事儿，老钱我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咱也不说莫家和夏家对这事儿啥态度，萧小姐总得为萧家想一想。”
见到夜执阳眉头皱得厉害，这个时候，钱不庭出声了。
“萧老爷子的发家史注定萧叔叔的公司转型只能缓慢进行，萧小姐一下子从灰到白，别的不说，老爷子和萧叔叔那些灰色人脉怎么看待这事儿？”
“萧家不易是其一。”
“其二么，阳哥也说了有很多人看他不顺眼，试想一下文物部那些高层，谁手里没有一份阳哥的资料？”
“突然多出一份助理名额，那些高层顺藤摸瓜找出萧家的背景，这可就为难阳哥和莫会长了不是。”
钱不庭话落，萧姬默然不语，夜执阳与王家二汉皆是给这家伙投来赞许视线。
关键人就得在关键场合说关键话呐！
挺直了身躯的钱不庭最后轻许叹息一声：“只能说萧小姐和阳哥有缘无分咯！”
萧姬红唇瘪起，最后无奈跺着小脚，憋屈道：“老娘从小到大坑遍无数拿裤裆思考的废物，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甘愿委身的，这才小半辈子，老天爷都要着急惩罚老娘么？”
“哈哈、”
萧姬话落，钱不庭等人当即哄堂大笑。
“有缘无分？”
夜执阳也跟着无语生笑，青年想到钱不庭刚才这种说法，嘴角又呡起轻浅的莫名弧度。
缘、他应该是有。
分？
怎么才算分？
……
这位函夏国最是耀眼的考古天才，想起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