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滴水不漏，显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阮晨星淡淡地看她一眼，转头冲着民警礼貌地点点头：“请问我能跟她聊几句吗？”
审讯的民警对视一眼。
他们一大早就把贺采薇带回了警局，然而不管他们怎么审讯，她都是这样平静的样子。
说话的时候冷静周全，完全让人抓不住把柄。
就算是进修过心理学的审讯专家跟她谈话，都能被她四两拨千金地把问题丢回来。
事到如今，审讯已经到了一个瓶颈。
而阮晨星的到来，却让看起来天衣无缝的贺采薇第一次有了情绪波动。
经过衡量之后，明镜最终还是做了决定，点点头应声道：“当然可以。”
于是阮晨星拉着霍林野在贺采薇的对面坐了下来。
就算经历过昨天的一切，贺采薇已经认清了现实，仍旧忍不住死死地盯着她，眼神中露出几分嫉妒。
跟她因为失魂落魄和伤心酗酒，醒来之后带着几分憔悴苍白不同，阮晨星的状态简直不要太好。
肌肤粉嫩，白里透红。
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盈盈带光，全身上下都是自信笃定又从容的样子，昭示着她现在生活的满足。
看着这样容光焕发，就算是在警局这简单的审讯室里依然光彩照人的模样，贺采薇下意识地攥紧拳头，偏过头。
她无法忍受自己被比下去。
更何况这个把她比下去的人还是阮晨星。
见她这副模样，阮晨星不由勾起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
“昨晚没有休息好？”
看着贺采薇眼白上的血丝，她微笑着询问道：“到底是因为被贺总放弃觉得伤心，还是因为害怕自己做过的事情暴露坐牢，而担心得睡不着？”
“不要试图诱导我。”
贺采薇不屑地冷笑一声。
睨着她冷声道：“我为什么要担心害怕？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阮女士，讲话是要讲求证据的。这里是警局，当着民警的面，我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态度别提多嚣张了。
霍林野漆黑的眼眸中露出几分不悦。
抬眼冷冷地看着她，寒声道：“证据？”
贺采薇的心头微微一跳。
莫名涌上不好的预感。
作为h市的巨头，霍林野的能量真的超乎她的想象。
看到他冷凝又冰寒的目光，她就下意识地心底里不安。
仿佛又回到了那次在导员办公室的经历。
不可能的。
她一切都做的天衣无缝，就算霍林野再怎么厉害，也没有天眼。
不可能拿得出证据的。
拼命安慰自己，贺采薇扬起一点嘴角，努力让自己显得淡定，道：“没错啊。我知道霍总手眼通天，但是也不能随便诬陷我吧？我们家比起霍氏，确实算不得什么。但是我也不是能够任人欺负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心口又忍不住抽疼一下。
曾经贺容诚就是她的靠山，她不管走到哪里都无所畏惧。
而失去了贺容诚，她也变成了她曾经看不起的小门小户的女儿……
不。
甚至比不上。
至少小门小户女儿的父母，不会酗酒赌博，贪婪自私，恨不能把女儿给打包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