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玫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当场就对着视频研究起来了，赶紧把手机放在旁边，不好意思道：“抱歉，我是想看看当时的情况，不知不觉就进入工作状态了。”
知道她对自己调查记者这个身份的认真跟重视程度，阮晨星并没有觉得被冒犯，反而心里冒出点欣慰来：“没关系。”
“所以，阮晨星同学是那个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吗？”咬着筷子，韩清玫还是忍不住想要再多问点关于圣光福利院的事情。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阮晨星的观察力也太过敏锐，竟然能凭借这种小线索就摸出这么大的事件来。
“对。”阮晨星点点头。
她确实当时就发觉了乐乐的不对劲，才把他带走的。
但真的起了这份心思，还是因为赫连寒夜打来的那个威胁电话。
“太厉害了。”韩清玫眼底满是震惊，看向她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敬佩：“我以后也必须多关注这种社会事件，再细心一点，多注意观察才行。”
阮晨星可以做到的事情，她也要努力做到。
“只是个意外。”阮晨星看她会错意，解释道：“是因为当时我也在医院，正巧看到了一些直播里没有的事情。”
如果只是凭借看直播画面就能察觉到那么多的话，她岂不是成神仙了？
那也太荒唐。
“原来是这样，那也很厉害了。”韩清玫吃饭的动作顿了下，然后面色如常道：“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是不是也被转移到其他福利院去了？我想去采访他一下，说不定他真的知道福利院的这些事情。”
她想要求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乐乐不在其他的福利院。”阮晨星听到她说要去看看的时候，如实坦白道：“我收养了他。”
韩清玫愣愣地看着她，显然是还没从这句话里反应过来。
好半天之后，才按下自己心中的震惊，问道：“那阮晨星同学知道吗？我刚才说的那些对不对？”
“嗯，基本是对的。”阮晨星道：“乐乐因为偶然间看到了手术场景，还有修女们说的话，所以才故意让自己生病。生病之后故意不治病，就是害怕会被选中。”
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一直那么瘦弱，还病恹恹的。
“那确实是个聪明的孩子，就是太可怜了。唉，那个福利院……真不是人。”
韩清玫说着又想起新闻里那些内容，心情有些沉重，闷头有一下没一下地扒着饭。
一般人都不可能这件事无动于衷，阮晨星轻声道：“韩清玫同学的梦想，应该也是想要直面这些黑暗，做更多的事吧。”
韩清玫点点头。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当初才会觉得阮晨星选择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选题，是一种退缩的表现。
“我们可以的。”阮晨星对她笑了一下，眸光微闪，伸出手来：“我们虽然是对手，但在将来，会是同一阵线的队友，不是吗？”
包厢里安静下来。
其实对于韩清玫这种，对待自己梦想那么认真，甚至可以说还有些执拗的人，她是很尊重的。
往往这样的人才会不被其他的东西所影响，一腔热血去追逐自己想要追逐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