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查到这些？”夜景尧眯眼问。
蒋书颔首：“是。”
“你在我身边已有六年，我当你是左右手，信任有加，”夜景尧淡淡道：“你该清楚，我最厌恶背叛。”
蒋书抹汗，语气都变的更加真诚：“夜总，的确只有这些。”
半晌，夜景尧应了好，这时秦雅和夜淑娴来了。
只是一天秦雅的脸色差了很多，蒋书先打招呼，夜景尧起身：“妈。”
秦雅点点头，示意蒋书离开。
她注意到那几张纸，拿过低眸看。
“妈，您别生气，我会继续让人调查。”夜景尧安慰，语气是难得的柔和与关心。
秦雅却将纸扔到一旁垃圾桶，阖眸，神色疲倦：“不必查了。”
“妈？”
“查清了，那孩子的母亲是死于车祸，但车祸是严叔安排的。你舅舅从纽约的医院中弄到那孩子的血，与你父亲的亲子概率在百分之99.99以上。”
现在还能弄到丈夫的基因，多亏当初夜淑娴出生时夜家曾有所怀疑，所以鉴定过。
夜景尧脸色阴沉如冰。
夜淑娴已得知妈妈调查的结果，错愕之余还是有些不相信：“妈，你和二哥调查的结果完全不一样，你有没有想过可能真的是乔家在背后误导？依我看，她那天叫你去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她存的什么心思与真相没有冲突。”秦雅道。
“妈，难道你真的更信她？爷爷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夜淑娴蠢，可不代表他们母子也蠢。
二人都不再理会她，而是相视一眼。秦雅揉着眉心，夜景尧则坐在床边，冷笑不止。
“开始撞人，无非是因为妈的背后是秦家。而接夜林回国，与我有关吧。”
他最近的忤逆，因为再也不想忍耐，却没想到爷爷竟会用这种方式找人制衡他。
棋子。
不听话了，便换一颗，或是让他有危机感，继续做回从前的乖孩子。
夜淑娴一愣，仍是不信：“爷爷很宠你和大哥，他一个私生子，怎么配和二哥你比？你别是被乔雪晗……”
“她说的没错。”
夜景尧哑然道：“爷爷，你，我，父亲，大伯。整个夜家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大伯和父亲之间的恩怨，他不是不知道。
他们二人真正的死因，他也找到了些。
夜淑娴莫名被骂，又发现二哥连他自己也骂进去，十分无语，转头看妈妈，却见秦雅没有要反驳的意思，而是叹了口气。
……
乔雪晗送走父母和大哥，顺便出去买午饭。穆以璇忙完来找她，闺蜜二人边走边聊夜家的事。
“照这个意思，夜老爷子是想扶持夜林才接他回来？夜狗可是他一手培养的，和他一个德行，哪儿让他不满意了？”穆以璇疑惑。
乔雪晗猜到几分。
婚礼上的视频让夜家颜面扫地，夜家却没找她任何麻烦，以及夜景尧明明应该听话和乔晴相处，可他和乔晴的关系却没有丝毫进展。
“看来，夜景尧并不太得老头子喜欢，现在想想，我在夜家、夜宸还未出事时，明明夜景尧能力更为出众，却一直被夜宸压一头。”
乔雪晗从前以为是老头子重视长子，夜宸也确实明事理很温柔，可现在老头子却宁可扶持一直养在外面的私生子，放弃夜景尧。
穆以璇若有所思，倏地抬高声调。
“对了，我之前无意中听到梓霆哥和子谦哥的对话，说夜景尧的父亲和大伯当初为了夺权闹的势不两立，他大伯的死好像就是他父亲一手造成的，可惜上位后也没坐稳，没几年也死了。”
“梓霆哥那时说要调查他大伯和父亲的死因，当时我听到夜家就心烦，没当回事，现在想想夜家可能有好多不为人知的秘事，”穆以璇说着抓住她的手，眼中晶亮：“调查清楚后，定能让夜家尝到代价！”
乔雪晗蹙眉：“一会儿我给大哥打个电话。”
二人从电梯出来，远远就见夜淑娴站在陆睿的病房外。
见到她们，夜淑娴气势汹汹而来。
不用乔雪晗动手，穆以璇和她硬碰硬，一手握住她打来的手，抬脚将她踹开。
穆以璇自小在乔家长大，虽然对格斗术、跆拳道等都没有兴趣，但在乔家兄妹的影响下多少会一些。
“你到底在背后做了什么！”夜淑娴怒声质问，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破坏家庭和谐的罪魁祸首。
乔雪晗懒得理她，夜淑娴却不依不饶：“是不是你故意误导妈和二哥？二哥都查不到的，舅舅却轻而易举查到不一样的证据，我不信没人在背后捣鬼！”
“夜小姐，你怎么就没想到捣鬼的是你爷爷呢？”穆以璇笑着反问。
乔雪晗兴致缺缺：“把她弄走，以璇，麻烦你了。”
夜淑娴自然不肯走，穆以璇拽着她粗暴拉到走廊那边，过程中不小心被夜淑娴挣脱了一只手，不轻不重打在她脸上。
这下，穆以璇彻底炸了，当即以双倍力道还了两巴掌回去。
“你还要蠢到什么时候？夜淑娴，你妈妈都搬回娘家住了，这还不足以证明她的态度？她和夜景尧都信，你就没想过是什么原因？”
夜淑娴不知是被打懵还是问懵，半晌都愣愣的没有反应。
乔雪晗和陆睿吃了饭，因心中有事一直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陆睿以为她是不舒服，担忧问。
乔雪晗摇摇头，却见他满是关切、真挚的眼神。
不知怎的，她嘴上忽然就松了：“大哥和二哥好像知道夜家的陈年旧事，我想弄清楚。”
“陈年旧事？”
“嗯，有关夜景尧父亲和大伯的。”
陆睿意味不明嗤了声：“他们啊。”
乔雪晗捕捉到异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确实知道些，夜家是我的死敌，我当然会千方百计调查。”
陆睿直言：“像夜宸和夜景尧一样，夜老爷子更注重大儿子，对夜景尧的父亲从小苛待，甚至有过些极端的举动。”
“比如？”乔雪晗眉宇间尽是好奇，语气都有几分急切。
“比如，大儿子被绑架，用二儿子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