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璃，你睡了吗？”姜璃的电话粥刚刚煲完之际，白玉的声音在下铺轻轻响起，她趴在床板上往下铺看去，对上了白玉纠结忧郁的眼神，不由得心一软，蹑手蹑脚地翻身下铺，钻到了白玉被窝里。
“怎么了，小白白？”对于朋友和同学，姜璃是绝对的仗义。
“璃璃，”白玉的眼神幽暗，“叶堂邀请我入股他的公司，前提是拿下平城一个文旅推广单子，那单子的负责人，据说是我奶奶。”
“你奶奶？还在上班？”
“谁知道呢，叶堂的信息应该不假。”
“那你犹豫什么？去争取呀！”
“可是……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她几次。虽然名义上是奶奶，但和陌生人差不多，万一我去了，她不理我，岂不是……”
“不理就不理喽，也没啥损失。像这么硬心肠的人，感情上不能指望，业务上试一试却是可以的，加油哦！”
俩姐妹促膝而谈了一阵子后，各自休息。
几天后，又一个周末，白玉随着叶堂，坐上了往平城的动车。
车程大约需要四个小时，午餐只能在动车上将就了，叶堂忙前忙后的，为白玉买了盒饭，取来饮料和开水，自己却只是简单地就着开水，啃了一点面包。
“叶堂，”白玉疑惑，“你饭量这么小吗？怎么只吃面包呢？”
“哦，呵呵，我不饿，随便吃一点就好。”叶堂迎上白玉的目光，坦然一笑。
“叶堂，这个，”白玉思索着摸出皮夹，拿出一张百元钞票，“饭钱我自己付好了，我们a a。”
“哪行呢？”叶堂急了，不接，“是我约你出来的，我来付差旅费才对。再说了，即便不是为了谈业务，我请也是正常的，放心，我现在请得起，呵呵！”
“好吧！”白玉不再坚持，收好钱包，“我是看你节省，担心你有困难。没事就好！”
“小白，我呢，节省可能已经成为了习惯，不大好改。”叶堂咧嘴傻笑，“现在困难的人，其实还很多，我是想着能省则省，可以帮助更多困难的人。”
“没想到哦，叶堂，你居然是这样一个内心温柔的人。”
“……”叶堂挠挠脑袋，腼腆地笑了，“曾经我也怨天尤人，怨父母生下我却抛弃我，怨这个世界不公平，怨自己不聪明。可是，得失相伴，长大以后我渐渐明白，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我得到了阿婆和很多兄弟姐妹的爱，他们信任我、关心我，我不能因为怨恨，忽视了自己身边所有的爱护与温柔，我也要做一个有爱的人，要报恩。”
“叶堂，”白玉唤了叶堂一声，扔掉见底了的饭盒，拍拍手，轻轻往后靠在椅背上，“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
“呃……好吧！”叶堂点点头，理一理思绪，慢慢讲开泉山堂里的旧日趣事，白玉听得入了迷，浑然不觉是在动车上。
“你是说，你那阿婆，现在记忆力下降？”
“嗯，差不多可以算老年痴呆了。”叶堂眉峰紧蹙，“前阵子暑假我回堂里，弟弟妹妹就说阿婆去垃圾桶里捡人家扔掉的饭食，回来热给他们吃。”
“不会吧？垃圾桶那……”
“我起初也不相信，后来悄悄跟踪了一两天，发现果然如此。阿婆现在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去翻垃圾桶，医生说了，阿婆这是记忆力减退，误以为现在，还是她年轻时带着我们乞讨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