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安静的夜里，席浩然似乎听见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捏着手机的指节渐渐泛白，看着眼前女人微微勾起的唇，慵懒却并不像是看玩笑。
“盛小姐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电话？”
南晚意瞧见他眼底升起的警惕，轻笑出声。
“席警官可别误会，警局公告栏有你的信息，我这人对帅哥一向没什么免疫力，所以就多看了一眼。”
席浩然眼底的疑虑消散了一些，可片刻后眉头却又微微皱起。
“你说的立功又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南晚意目光看向由远及近的明亮车灯，朝年轻警官扬眉。
“席警官可以考虑看看，我的号码你有了。”
“……”
直到女人的身影进入那辆价值不菲的黑色林肯，最终消失在黑夜中，席浩然才皱着眉回头，思索着走向警局。
“浩然，记得把今天的档案整理好，还有刚才笔录得誊抄一遍归档。”
“好。”
“浩然，我昨天交给你的文件翻译好了吗，老大急要的。”
“还有一页就好了，明天给你打印装订好。”
“浩然，帮我值个夜班呗，你没家没口的，明天我老婆过生日，我想带她去看电影。”
“好。”
同事的话他一一应下，这四年来他都是这么做的，可他很清楚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和他父亲一样，当一名优秀的警察。
他想要完成他父亲的遗愿，他想要让将当年那些他父亲没有绳之以法的恶人都得到法律的制裁。
可这些人树大根深，家大业大，没有确凿的证据根本动不了他们。
想起刚才盛小姐面对燕家人不卑不亢的态度，或许这就是他等待四年都没有等到的机会。
*
南晚意上车之后，便已经从平板上找到了席浩然的资料。
21岁时以年级第一的身份从政法大学毕业，后又以当年笔试、面试、身体综合测试三项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北城警局，当时还被北城报作为高学历引进人才的典型案例报道过。
正直，善良，眼中有光。
这样的人，她不介意帮他一把。
翌日，万里无云。
一缕温暖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南晚意从浴室出来，正好手机铃声也在此时响起。
她将毛巾搭在挂勾上，随手按下接听键。
“早安，席警官。”
电话那头是短暂的沉默，片刻后，便从中传来坚定的声音。
“盛小姐，我想立功。“
南晚意睫毛弯弯，将窗帘拉开，房间里的黑暗立刻被骤然而入的阳光驱散。
“今晚八点，夜色会所，别迟到。”
*
北城是个藏不住消息的地，更何况还是这一年来风头正盛的燕家大小姐。
燕家大小姐派人立威不成，反而被一个人给下马威的事不到一天就传的沸沸扬扬，就算苏锦绣这一年性子收敛了不少，但听到这样的消息依旧黑了脸。
“原以为只是个普通婊.子，倒是低估她了。”
她慢条斯理地顺着怀中波斯猫的毛，幽幽地看向燕婉。
燕婉微微皱眉，虽然她和苏锦绣如今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但这一年见她处理燕家那些挡在她面前人的狠辣作风，连她都觉得残忍，心里对这个女人也带着些防备。
“是我办事不力，我会想办法弥补。”
她顿了顿，继续道：“盯梢的人说今晚她在夜色订了包间，那里是我们的地儿，我会让人处理掉她。“
苏锦绣的指甲有一搭没一搭地刮着猫的皮肉，眼皮微抬。
“做的干净点，别再被人抓着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