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奚忍住心里难受，拿起笔哗哗写下宋奚这两个字，一式两份，签完，修长有力的手指将文件调转方向，推到顾寻面前，甚至还有礼的将笔递给顾寻。
顾寻看着她手指递来的笔，以及文件夹上行云流水的签名，彻底失控。
他想掀桌子，不料宋奚的身体力气太小掀不动，一时更生气，将宋奚递来的钢笔接过，再狠狠甩出去砸在地上。
“啪”的一声，钢笔与笔帽都被砸分开了。
还不解气，他又将离婚协议书拿起来，当着律师和宋奚的面，用力几下撕碎扔出去，一时间，会客室里飞飞扬扬全是离婚协议书碎纸片，落得几人身上地上到处都是。
“离婚？离什么婚？！”他苍白的笑着，“下辈子吧。”他无力疲倦的坐下，宋奚虚弱身体带来的痛让他备受煎熬。
“你把一具这么废的身体留给我，想带着我健康的身体远走高飞去过逍遥日子？我不会上当的，我不会答应你，你少给我做白日梦。”
这一刻的顾寻脆弱矛盾极了，甚至忘记在律师面前隐瞒他们身体互换的真相。
宋奚也难受，偏过头不看他。
律师左看右看，觉得他们不对劲，当即很有眼力见的一句话不说，默默捡起地上分开的钢笔组合上，拉开门走了。
会客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以及一地的碎纸片。
好一会儿过去。
宋奚一直没反应，顾寻无力伸手摸着脸，有点焦虑，喃喃重复：“你别想什么也不付出就离婚，我不会答应你。”
宋奚看着他，一时没说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唔……”
顾寻突如其来的痛呼声让她有了反应，她忙看去。
顾寻捂住胃部倒在沙发上，整个人像一个易碎花瓶，虚弱得不成人样。
“胃又痛了？”宋奚担忧的要命。
想了想，宋奚认命的起身，弯腰将顾寻一把抱起，往办公室休息间走，一脚踢开门，将顾寻轻柔放在床上。
“我叫医生。”宋奚急得不行。
顾寻躺在床上疼得浑身冒寒气，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虚弱的唤了她一声，“我，我想喝点热的，感觉胃里全是冰块，又痛又寒。”
“好，你等一会儿。”宋奚急急忙忙出去了。
顾寻喘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宋奚的身体会这么虚弱，气急了也会胃疼，还这么难受。
不过，想到宋奚刚刚着急的样子，顾寻又没忍住庆幸了下。
“总算，她心里是有他的。”
接热水的宋奚自然不知道这些。
等她端着一杯热水回到休息室，发现顾寻虚弱的陷在被子里，身体薄薄的像张纸。
她何时见过顾寻这般虚弱的样子？他时时刻刻像一头暴躁霸道的霸王龙。
将水杯放下，宋奚伸手去轻轻抚摸顾寻额头，手指不自觉蜷曲了几次，又依依不舍摸了摸眉眼，发丝。
即使知道这是自己的身体，宋奚心里还是止不住慌乱。
顾寻睁开眼，宋奚滞了下，左手扶起他靠在自己肩头，右手拿起水杯递到他嘴边，“喝口热水。”
没说话，顾寻乖乖的喝了几口热水，感觉胃里寒气少了些，但还是难受，虚弱的靠在宋奚肩膀上。
“没有十亿，我爸爸站不起来，我们身体没换回来之前，我绝对不离婚，你别想用我健康的身体去过逍遥日子，我这么薄情寡义不会成全你的。”
宋奚垂下眼眸，将顾寻放在床上，正准备起身电话响了，顾寻看着她，“是谁打来的？”
“你妈。”宋奚拿出手机看了，心情苦闷又烦躁，不想接，可是不得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