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纪南风眯了眯眼，看向苏霁月，半点不客气地道：“不是为你，她现在都还好好的。”
苏霁月眼前突然一片黑暗。
她下意识抓住了凌染的胳膊。
借着这股力道，她才堪堪稳住自己的身体。
耳边重复响起纪南风这几句不带感情的指责。
还有之前路景沉说过的话。
都是因为她，才害秦凝臣出了车祸。
秦凝臣的伤尚且没有康复，现在那些人又故技重施，把矛头对上了她最好的朋友。
之前是秦凝臣，现在是福千千。
下一个又是谁，难道她身边的人真的要被她所连累吗？
那她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苏霁月咬着唇，浑身都止不住颤抖。
凌染看到苏霁月的状态不对，立刻上前，对着纪南风怒道：“你有没有脑子？”
“千千遭遇车祸，难道是霁月指使的吗？难道她愿意看到千千受伤吗？”
“伤害千千的人是那个肇事司机，或者是那个司机背后的人。”
“这跟霁月有什么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指责她？”
凌染义愤填膺地说完，便去看苏霁月的表情，看她一副愧疚悔恨的样子，顿时心疼的不行。
对脑子拎不清的纪南风，也没了半点好感。
纪南风的眼神暗了暗，开口：“我确实没资格，因为我也错了。”
反手，往自己的脸上扇了个耳光，眼底涌出些许泪花。
如果他足够谨慎，在福千千身边加派些人手，就不用被那些人找到机会，更不会福千千受伤。
他说打就打，力道极重，脸上的指痕清晰可见，可见心中的悔恨。
刚才他说苏霁月，也不过是难以接受，所以才迁怒于苏霁月。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真正伤害苏霁月的人是谁。
说话之间，身后传来脚步声。
几人回头，就看见白遇南推着轮椅朝他们走来，轮椅上坐着的人，不是秦凝臣是谁。
虽然秦凝臣易过容，这里的人却都知道他的身份，或者说心知肚明。
秦凝臣也没管路过的医生护士，上前一把拉住苏霁月的手，心疼地问：“你怎么了？”
苏霁月扯了下嘴角，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回来。
勉强地说：“没事。”
秦凝臣朝凌染看了一眼，后者阴着脸没说话。
再看纪南风，表情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很聪明，只大概想了想便清楚了一切的来龙去脉，对纪南风这个堂弟又涌起来不满。
自己的女人护不住，还反过来怪他的女人，这是什么道理？
他脸色不好，却到底顾忌着场合没当众指责纪南风。
但谁都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不可能好。
对于福千千这个丫头，他还是挺有好感的，心里还有点感激。
感激她一直陪在霁月身边，对她不离不弃。
如今那边的人竟然还敢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现场的气氛很不好，就在这样的气氛下，抢救室的灯突然灭了。
众人心神一紧，片刻后门被打开。
“医生，她怎么样了？”
“情况怎么样？”
一片焦急询问声中，医生扯下脸上的口罩。
“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