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意慈的确对金钱没有概念，聪明归聪明，记性好归记性好，可到底还是小娃娃一个。
几位叔叔带来送她们姐俩的礼物，陆意慈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该干嘛干嘛。
萧封臣远远的看着，嘿嘿一笑：“这丫头怎么像个小尼姑一样。”
这种感觉不止他有，是所有见过陆意慈的人都有。
可向来宝贝女儿的陆听闻，只希望她们平安，至于性格方面，只要没走极端就都好。
陆意慈看着电视机放着的国际新闻，也不知道能看懂多少，反正眼睛一直盯着。
不过她还是被什么吸引走了注意力。
“妈妈，你在做什么？”
韩星拿着一团灰色的毛线坐到侧面，两根长针来回倒。
“给你跟你姐姐，还有责任与猫咪都织个围脖，到时候下雪出去玩戴着。”
韩星的记忆中，她的妈妈闲的时候就会织一些东西给她，在他们一家人没出国之前，她东西的围脖手套都是妈妈织的。
那时候她戴着觉得很开心，所以也想学着妈妈给两个女儿也织。
“不过手套我不太会。”韩星时不时看一眼教程。
毛线被她扯来扯去，总是弄错。
陆意慈注意力集中在那两根长针上，“该向下织了。”
韩星一怔，“向下吗？”
她左右翻了翻，试着换方向，等织了几行下来一看，果然是对的。
“橙子，你怎么这么聪明？”韩星探身对着女儿嫩乎乎的小脸儿狠亲了几口。
陆意慈小嘴巴抿起，好像笑了一下，之后她就陪着韩星坐在那里织东西，每次韩星织错，陆意慈都会出声纠正。
一双小手套很快成型，韩星撑起来：“你戴一下试试大小。”
陆意慈乖乖把小手伸进手套里，还动了动。
韩星笑起来，“正好。”
收针打结，她把小手套递给陆意慈，“出去玩就戴着。”
陆意慈点了点头。
等大人们都在忙碌时，她就坐到客厅的另一边的地毯上，满地摆着拼图，乐高，还有各种各样的魔方。
新的大拼图有几百块，陆意慈笨拙的拆开，于是安安静静的看了一两分钟，随后直接弄散。
几百块拼图散落在地毯上，她站起来，围着拼图板子走来走去，偶尔挑出来一片放上去。
别人都是按照上一块找下一块，但陆意慈不是，她是随机放，经常能把一块拼图放在图的正中间。
“橙子。”韩意眠走了过来，“你看，姐姐跟同学们的合照。”
姐妹俩坐在一起，一张大合照的照片摆在她们面前的地毯上。
韩意眠笑着盯着照片。
陆意慈瞄了她好几眼，“你为什么，那样笑？”
“我哪样笑了？”韩意眠摸了摸脸。
陆意慈无法形容，只说：“很怪。”
“这个人。”韩意眠指着大合照中的某个男孩，“他是姐姐的同桌，好不好看？”
陆意慈两只小胳膊撑着地毯，俯身仔细观看那个男孩。
看半天她回了句：“跟大家都一样。”
“都一样？”韩意眠微微瞠目，“哪儿一样了？”
“两只眼睛，一张嘴巴。”陆意慈回答。
“……”韩意眠深呼吸，“姐姐是问你好不好看呀。”
“看不出，好不好看。”
韩意眠好奇怪，“橙子，你分不清好看跟不好看的区别吗？”
陆意慈坐回地毯，眨眨眼睛，好像很懵的样子，“重要吗？”
“当然重要！”韩意眠指着她的衣服，“比如你穿的衣服，你的长相，包括你的发型，还有……还有床单被套呀，文具盒呀什么的，都可以分为好看跟不好看。”
“哦。”陆意慈淡淡的，“这样啊。”
“所以他好不好看？”
“不知道。”
韩意眠咬牙：“你怎么会不知道呢？那次妈妈给我们梳头发，遇到一个发型你就很讨厌。”
“讨厌就是不好看？”陆意慈问。
韩意眠张了张嘴，努力解释：“讨厌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不好看，明白没？”
“喔，那就不好看。”陆意慈回答了。
“谁不好看？”韩意眠抓过大合照，“明明最好看呀！你再好好看看呢？”
“不好看。”陆意慈还是重复。
韩意眠气急败坏，“怎么就不好看了？”
“我不喜欢。”
不喜欢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不好看。
那么陆意慈觉得他不好看，就是因为她不喜欢。
这样的逻辑关系，看起来好像没错？
“你……”韩意眠真是觉得无力。
陆意慈仿佛看穿了她一样，“姐姐，你是想听我说好看吗？”
韩意眠的眼睛亮晶晶的，猛点头。
“哦。”陆意慈皱着小眉毛，“那你为什么不直说？”
韩意眠被噎住。
这是直说的事儿吗？！
“你早点说，节省时间。”陆意慈道。
韩意眠申明：“我希望的是得到你的赞同！”
“那你就说啊。”陆意慈歪头。
算了！
韩意眠拿着大合照站了起来，转身就走。
根本跟小橙子说不通啊！！！
“妈妈。”
“嗯？”韩星在给猫咪梳毛。
客厅那边的男人们在聊着天，宋祖南跟陆听闻在准备饭菜。
“为什么橙子的情商那么低啊？我说什么她根本不懂意思。”韩意眠特别苦恼，“鸡同鸭讲呢。”
韩星笑着调侃：“囡囡都会正确的运用成语了？”
韩意眠无语极了：“妈妈，我也没那么笨的好吧。”
“我觉得你跟你妹妹正好互补啊。”韩星给猫咪梳完毛去洗手。
韩意眠跟着过去，“哪里互补了？”
“你妹妹相比较下是智商高，你是情商高，挺好的啊。”韩星跟女儿们说话时，都是轻声慢语的。
但这也要是不发脾气的时候。
不然一旦冷下脸，连感受情绪最慢的陆意慈都会怕怕的。
“那妈妈教教橙子嘛。”韩意眠叹口气，“我都快被她气晕了。”
“乖，不跟妹妹生气。”
结果等安抚完大女儿，小女儿拎着佛珠慢悠悠来了。
她一仰头：“妈妈，姐姐为什么那么笨？”
这个问题，陆意慈不知道问了多少次。
韩星无奈：“怎么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