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站在她面前，面上是对她而言少有的严肃和愠怒。
路灵万万没想到苏明会是这个反应。
她不明所以的点点头：“算是，也有其他人的帮助。”
“还有谁？”苏明语气格外冷沉。
“乔丽丝。”路灵下意识回答。
苏明陷入久久的沉默中，良久之后才问她是怎样调查的。
他把路灵给他的文件仔仔细细的看了许多遍，才稍显放松的吐出一口气。
路灵满头雾水。
着实没想到苏明回事这个反应。
她不明白，隐约感觉到苏明愤怒的同时，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呢？
何超吗？
“灵儿，何超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苏明叹气：“你调查他，他很大可能已经知道了，所以万事小心，不要再试图惹怒他。”
“他知道了？”
路灵疑惑，她搞不懂。
何超真的有那么厉害？
“大可能知道，所以叫你不要继续，以免打草惊蛇。我的事也不用担心，我心里都有数。”
苏明说罢，目光幽深的瞧着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自己，你应该调整好自己的心理状况。”
路灵沉默，点点头。
她知道自己不对劲。
这样的不对劲一直延续到她不得不回帝都的时候。
陆墨云打来电话，沙哑着声音，难掩悲痛：“路灵，你能不能来见我哥最后一面？”
路灵愣在原地，握紧手机，一时不在状态：“什么意思？”
“我哥不行了。”
……
笑话。
好好的人。
怎么突然就不行？
苦肉计而已。
她才不会信。
私人飞机停在停机坪，路灵浑浑噩噩上飞机，失神的看着窗外，白云蓝天，仿若在梦中。
她不相信陆墨云说的话。
骗子。
陆墨云报信的话似乎还在耳边。
“他不想活了，背着我停了药，偷偷喝酒，半夜喝得胃穿孔，要不是早晨佣人叫他吃早餐，根本没人发现。因为在吃药，酒精和药物有对抗反应，多器官衰竭，帝都这边的医生都说没办法。现在人在icu，嫂…灵儿，真的没骗你。”
陆墨云说了一大段。
每一个字都清晰落入路灵耳中。
她却始终反应不过来，作为医生，她最明白人的生命有多脆弱。
可她怎么都没想过，陆墨寒会突然走到生命尽头。
“妈咪，你很冷吗？你在发抖。”三娃偏头，小手握住路灵的手。
温热柔软的小手钻进掌心。
路灵长睫颤了颤，低头看身边的孩子，三娃和陆冰都比她要淡定，没有哭，也没有伤心难过。
他们没有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她的孩子一向很坚强。
“不、不冷。”她开口的瞬间，才发现自己牙齿都在的打颤。
帝国医院icu。
路灵匆匆赶到，她隔着透明的玻璃墙看了眼躺在病房里的男人。
医用仪器将他团团围住。
只能勉强看到病床上是个高大的男人。
五个孩子聚集到一起，看到路灵的瞬间眼睛发光，都不敢往前。
他们知道，现在妈咪心情复杂。
陆墨云上前想开口，对上路灵苍白的面容，心中刺痛。
路灵伸手打断他：“其他的先不说，陆墨寒的主治医生呢，我想和他聊聊相关病情和检查报告。”
“你……”
“主治医生在哪？”路灵不耐烦的打断他，秀眉紧紧皱起。
她难掩焦躁。
陆墨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路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