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雁老师，你留一下，还有事情麻烦你。”校长的话，让她又狐疑了起来。
江婷婷同情地偷偷对她说：“我先走了，你就自求多福了。”
唉，“校长，请问有什么事？”她眼巴巴地看着大家都纷纷作鸟兽散，还得客客气气地询问。
“哦，是这样的，章校长说吃不惯我们食堂的饭菜，想去买些自己做。但不知道菜市场在哪。我想着，你反正住校，也没有多少家务缠身，就由你带章校长去菜市场看看。”
“……？”黄雁惊讶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叫什么理由？她看看章鸿，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呃，校长，那个，秦彬老师也住校，而且我也不太认得路。”
旁边的秦彬一听马上说：“对不起，我姐刚才让我去她家一趟，我得赶紧走了，下次，啊，下次。”一下子就不见了人影。
“黄雁老师好像不愿意？那就不勉强了。”章鸿忽然开口。
“怎么会？黄雁，我怎么记得你去过？没事没事，反正出校门左转一直走就对了。”校长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那好吧，章校长，我先去楼下等你。”黄雁只好放弃反抗，闷闷地转身先走出去了。
不一会儿，章鸿就在楼下找到正踢小石头的黄雁，在她身旁说：“走吧！”声音出乎意料的柔和，她一阵恍惚，抬头看他，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路有点远，怎么走？”
“那我开车去？”
“市场边的路都特别窄。要不，我去跟其他老师借自行车，我们骑自行车去？”黄雁提议。
只要有话说，她就感觉没那么怕他，而且他现在看起来还算正常，没有之前那么阴阳怪气。
他失笑，“骑自行车，我们两个加起来应该有两百四五斤吧？那车不得压坏了？”
黄雁觉得眼眶一热，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笑容了？她本想告诉他，是一人骑一辆车，但不愿打破现在这难得和谐的气氛。
她赶紧掩饰什么似的转过身去，看着围墙边的车棚子，说，“那我去跟叶老师她们家借辆摩托车吧。”
复抬起头来，询问地看着他，“你会开摩托车吧？”
“当然。”他率先往宿舍楼走去。
黄雁赶紧跟上，一前一后，慢悠悠地走，黄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敢轻易开口，他也似乎不想开口说话，就这样安静地走着，气氛忽然又变得奇怪了起来。
还好学校小，很快就到了。黄雁上楼去跟叶老师拿了钥匙，跟他在旁边车棚里找到了车。
唉，这手又开始不知道该放哪了？那孙老师好歹还说过，可以抱紧他，如今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还好车后有箱子能挡一挡，不至于让她后翻下来。她干脆将手放在自己大腿上，尽可能让自己跟他的后背之间保持一点距离，心里不无赌气地想：让我摔死算了，反正也是自己欠他的。
“到底往哪里拐弯？”前面章鸿问她。
“刚才校长不是说出校门左转一直走就到了吗？”
“左转了，可是这哪里像菜市场的样子？那校长还说你来过呢？”
“可是，”黄雁仔细看看，“我记得还得往里面巷子拐，但我也不知道是哪条道对。要不，你先停下来吧？”
黄雁下了车，左看右看，都长得差不多，也不知道哪条路对。想来想去，还是问问吧。她找了一个铺子，问了路，才知道他们早就开过好几条巷口了。
她颇为沮丧地说：“我们得往回走了，说是在前面那个奶粉店旁边进去就是。”
章鸿摇了摇头，忍不住训了起来：“你这认路的本领谁教的？统共才这么几条街，你也能记错？”
“我这回保证记住了，有个奶粉店能认了，之前不是没注意嘛！”黄雁嘻嘻地笑了起来，自己被训，反而高兴起来，听着这熟悉的语气，她的心才略微定了些。
说起来，他们之前虽然经常一起做饭，一起吃饭，却从不曾一起买过菜，今天也算是填补了这一项空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