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
成欢：？？？
期待了半天，结果就等来这一句？
“得了，小舅子有兴趣聊聊就行...你说，我哪里不配了？”
成欢随手将墙边的矮桌拖拽过来，自己坐了上去，还真摆出了聊家常的架势。
雪无痕则像是被他随意的态度给刺激到了，眼神中凶狠的东西愈发膨胀。
或许在他眼中，成欢这种听见了什么都当做无事发生的姿态已经足够令他火冒三丈的。
说好听点这叫宰相肚里能撑船，难听点就是胆小，就是怂。
雪无痕本身是个纯纯的勇士（莽夫），再加上精神力过于庞大，经常会刺激他做出一些跟正常人截然不同的奇怪举动，平时表现出来的状态也很难让人亲近。
但即便是他这样的人，也知道面对威胁绝对不该一再忍让，他现在就只是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俘虏而已，但成欢面对他的挑衅却还无动于衷。
可能这就是掌权者的嘴脸吧，雪无痕最憎恨的就是这个。
“你以为你是谁？”
“说了不配就是不配，就凭你这种货色也妄图染指雪家的血脉？！”
哦~感情是因为这个。
刚才看她亲姐在这里唰唰唰的抽起个没完，成欢还以为这姐弟俩感情得差到什么样子呢，没想到竟然是外冷内热的性格？
但好像也不对，如果是外冷内热的话，雪轻舞不该发这么大脾气的，所以还是他做错了什么事情，亦或者两个人之间产生了什么误会？
自诩为家庭矛盾调解大师的成欢一下子就来了兴趣，前面君芳的问题他都没有处理好，这会儿自然不会放过送到眼前的第二次机会。
“不过...这个好像很奇怪啊，你们既然都是从永夜会出来的，那为什么她之前没见到你啊？”
“我家轻舞宝贝都说了，雪家就只剩她一人，小舅子你是不是在背地里捣鼓了些什么阴谋啊？”
“嚯~~~tui！”
血沫再一次喷向空处，成欢扶着老腰坐回原处，调笑道：“又调皮。”
“别傻了，再这样僵持下去，你早晚会被你亲姐给打死的。”
“不如这样，看在你姐夫我的薄面上，咱们来做些交易吧？”
“爬！”
成欢没理会他恶劣的态度，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算上绑在你双手的、身上的这些绳子，还有这个...”
他说着说着就从亡语指环中取出一瓶用于恢复精神力的药剂，灰褐色的药水辨识度很高，许多高阶魔法师、异能者都是接触这东西的常客。
成欢相信他肯定能认得出来，又说道：“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一个，我就给你解开一道绳索，最后当你挣开束缚的时候，最后一个问题还能换来这瓶药剂。”
“很划算的吧？你应该能看出来，我现在的状态也不算好，如果你能恢复过来的话，未必就没有跑路的可能。”
“来，选择吧。”
他的语速很快，不由自主的透露出自信的味道，就好像他根本不担心雪无痕会做出其他的选择。
倒不是其他的什么原因，只是雪无痕的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再怎么样也只剩死掉了呗，反正又不会出现更坏的结果。
此时的雪无痕就是这样一个身处绝境的赌徒，就算心里明知道成欢有可能是在戏弄他，但摆在眼前的机会却也舍弃不掉。
万一呢，万一就有翻盘的机会了呢！
“放！”
成欢自然不会计较他恶劣的态度，真要论起气人的功力，成欢至少有几百种方法可以用来吊打他，于是见雪无痕同意合作，他便笑了笑，毫不遮掩的问道：“你们小时候应该是生活在一起的吧，从什么时候开始分开的？”
雪轻舞的眼神明显波动了一瞬，但也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倒是没想过成欢会问这种毫无价值的问题，本来还以为他是要打听永夜会的消息来着。
“十五年以前。”
“准确的说，是十五年又七个月又十三天。”
成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表情过于讨人厌，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雪无痕说着说着就突然激动起来，语气也显得跌宕起伏，直接给成欢吓了一跳。
不过说实话，感觉他们之间的感情应该是很不错的那种，不然也不至于记得这样清楚吧？
成欢捏着下巴点了点头，手上也没忘刚才许下的承诺，握着妖刀随手一划，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就解开了一小部分。
“很好，我们继续。”
“你加入永夜会的时间应该比轻舞要早吧，既然找到了姐姐，为什么没跟她相认呢？”
“说的什么屁话？！我不知道！”
许是因为绑在身上的绳索宽松了几分，雪无痕咆哮起来的底气都加重了许多，这一声口中喷出的唾沫夹杂着血沫都险些溅到了成欢的脸上。
不过这个回答确实让他有些意外。
“不知道？”
雪无痕瞥了他一眼，“这种事情我没必要骗人，我在永夜会也不算什么核心人物，就只是用异能换来的地位而已。”
“他们...那些核心成员未必都是实力强大的，总之就是很诡异的一群人。”
这些话应该算是赠送的了，成欢也有些惊讶于他合作的态度，或许也是心里想通了什么？
不过这会儿倒也不用考虑这方面的问题，毕竟永夜会又不是接下来第一个要应对的目标。
或者说如果成欢的计划真的能成功的话，像永夜会这种只会耍些阴谋诡计的小混混自然就不足为虑了。
“那我明白了...”成欢嘟囔了一句，妖刀反射的寒光再次从雪无痕眼中掠过，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也随之尽断。
他赠送了些额外的情报，成欢自然也不会吝啬多砍两刀。
看样子雪无痕的所知所见跟雪轻舞根本就没有产生交集，这同时也表明了永夜会这个势力确实是个庞然大物，传奇阶位的两个成员相互间竟然都没见过面。
而且...
如果成欢没有记错的话，他们手上好像还有催生出传奇强者的能力？
就像木天阔那种，说是传奇，但动起手来好像连十阶职业者的水平都达不到，也就能比九阶职业者强出一线。
当初成欢就有些怀疑，现在再结合起永夜会在排行榜上的排名，心里好像就突然想通了什么。
是啊，应该就是‘催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