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在干什么？”冷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两人都被吓了一跳，徐叶蓁伸脑袋去看。
徐叶哲一身黑衣站在黑暗的玄关处，一副暗夜杀手造型。
徐叶蓁顺顺心口，惊魂未定，“大晚上吓死人啊！”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徐叶哲换了鞋走到客厅，许雾舟往后退几步跟徐叶蓁拉开点距离。
“我们做什么亏心事了，我们是合法情侣好不好？”徐叶蓁立刻反驳道，徐叶哲斜她一眼，“爸妈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自己认得合法？”
“你！”徐叶蓁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我会自己告诉爸爸妈妈的，倒是你，都三十了还不领个女朋友回去，再过几年爸妈都要跟你断绝关系了！”
徐叶哲懒得跟她口头争快，他侧头看一眼傻傻站在一边的许雾舟，语气不太好，“你今天要在这里过夜吗？”
许雾舟：……
“不了，叶蓁今天肚子痛，你照顾她吧，我先回去了。”
许雾舟把刚刚找到的暖宝宝放在茶几上，温声叮嘱，“多喝点热水，厨房里还有温的红糖水，记得喝。”
徐叶蓁乖乖点头，徐叶哲抱臂:“别整生离死别这一出。”
徐叶蓁：“单身狗别插嘴。”
徐叶哲：……
徐叶蓁：“你不是唱歌去了？怎么突然回来？？？”
徐叶哲语气平静：“你俩孤男寡女回来，我不放心。”
。
许雾舟瘫在自家沙发上，许雾霖还没睡，从冰箱里拿了两罐冰可乐，扔给许雾舟一瓶。
“砰。”可乐被起开，一阵气体喷出，然后迅速消失在空气中。
“哥，爸生病了，在南城第一医院，你不回去看看吗？”许雾霖轻声开口。
许雾舟喝可乐的动作一顿，手指在满是水渍的瓶身上收紧，由于用劲过大，手指攥出白色。
“爸心脏病又复发了，已经住院一周了，医生说这次情况特别不好……”许雾霖小心翼翼去看他哥的表情。
许雾舟猛地松开手，又恢复一副若无其事的淡漠模样，“工作忙，就不回去了，你也来了一个多月了，回去吧。”
“哥……”许雾霖还想说点什么，被许雾舟直接打断。
“时间不早了，去睡觉。”
“……”许雾霖欲言又止，叹了口气。
“我不敢说知道真相，倒是我觉得你俩之间肯定有很多误会，为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谈谈，一定要这样吗。”
可乐被喝空，许雾舟捏着空了的罐子，五指无意识收紧，瓶身被捏变形。
许雾舟小时候有了记忆起，母亲林芷就一直在生病，每天大病小病不断，中药西药不离身。
记忆里关于母亲的零散记忆，是淡淡的中药味，洗都洗不掉，仿佛已经成为母亲身体的一部分了。
后来母亲在他还小的时候就去世，他爸很快就领回来一个女人，许雾舟那时候小，而且对母亲的感情很深，他对那个女人几乎厌恶到了极点。
一个家庭少了母亲的调节，父子二人很快就关系紧张起来。
短短几年过去，这那个家，许雾舟是一刻也不想呆，学校放长假，他宁愿去打工或者住同学家，也不愿回那个家。
在林芷去世的那一天，他就没有家了。
其实想想，他们没有一个具体的矛盾点，都是平时一点一点积压起来的问题，在某一刻被无限放大，最终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许雾舟烦躁地把垃圾扔进桶里。
“哐当——”
刚刚躺好的许雾霖吓了一跳，不敢吱声。
*
徐叶蓁一宿没睡好，肚子拧着劲地疼，徐叶蓁翻来覆去直冒虚汗，贴了两个暖宝宝也无济于事。
迷迷糊糊才刚睡过去，一个闹钟把人惊醒。
徐叶蓁皱着眉去找手机，幽怨地关掉闹钟。
这还是上次为了赶上许雾舟晨跑定的闹钟，忘记关掉了。
关好后继续睡。
一觉睡了个昏天黑地，阳光刺眼照进来，床上的上人终于有了生气。
徐叶蓁坐起来，迷茫地看着手机上“13.12”的时间显示。
“我是从昨天十二点睡到今天十二点的？”徐叶蓁自语。
“……”
挣扎着坐起来，页面上有几条许雾舟发过来的消息。
许雾舟：醒了吗（9.30）
许雾舟：记得吃早饭，别吃凉的，多喝热水（9.45）
许雾舟：吃早饭了吗？肚子还疼吗？（10.56）
许雾舟：我今天工作不多，晚上回家给你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不能吃辣的。（12.30）
许雾舟：不会还没醒吧？都该吃中午饭了。（13.00）
徐叶蓁楞楞地看了半天，才想起来回复。.
实在懒得打字，徐叶蓁干脆打了个视频电话过去。
“嘟—嘟—嘟——”
电话很快被接起来，许雾舟穿着那件白大褂，还戴着蓝色医用口罩。
徐叶蓁头发乱着，脑子也还有点儿乱。
“醒了？肚子还疼吗？”许雾舟低着声音关心她。
徐叶蓁摇摇头，“肚子疼死了，不想起来，也不想吃饭。”
“今天还没吃东西吧？”许雾舟哄着，“不吃饭一会更疼了，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徐叶蓁揉揉肚子，“疼的吃不下。”
许雾舟一笑，凑近镜头:“那我一会儿请个假回家喂你吃？”
徐叶蓁脸一红，“那倒不用。”
两人又扯了会，许雾舟又问她想吃什么。
徐叶蓁：“你看着点吧，你又不让我吃辣的，我吃别的都一样。”
“你怎么一副委屈受冤的表情。”许雾舟看的好笑，“不让你吃辣的还不是让肚子疼，那我怎么光管你不管别人？”
“……”徐叶蓁抿抿嘴，换个角度无理取闹，“我肚子都要疼死了，你还教育我。”
“肚子疼就不可以教育了吗。”许雾舟摇摇头，看着徐叶蓁难受的样子又有点心疼。
“我今晚上早点回去给你做饭吃，你白天乖一点，一会儿喝点水。”
徐叶蓁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知道了，困了，我要睡了。”
许雾舟无奈地摇摇头:“好，去睡吧，一会儿开门拿外卖，记得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