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拍卖会鱼龙混杂, 为安全着，戚朝特意给莫斯准备一个斗篷，下飞行器后, 莫斯便戴上帽子, 只『露』出缠绕着绷带下巴。
“莫崽儿, 一定要乖乖地跟着我, 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听到吗？”戚朝一边往拍卖会方向走去，一边絮絮叨叨。
莫斯没有出声, 但兜帽上下晃动几下, 动作显然是在点头。
此刚刚八点一刻，拍卖会早已开始，将近三十件拍品, 已经拍到第十五件, 幸运是，戚朝来巧, 看中几颗钻石都排在二十位左右。
戚朝特意定前排角落位置，他找到座位, 将自己看好几个拍品图片递给莫斯, 让他提前看一看。
参加拍卖会人不多，将近五百人坐席, 只有坐满一半，人虽少, 但每一个都非富即贵。
拍卖台上主持人妙语连珠，一句话都不带重样, 不还开个无伤大雅小玩笑，调解气氛，哄底下竞拍者们开怀大笑。
“这个好看。”
莫斯将自己满意一张鸽子蛋大小钻石图片递给戚朝, 他语气认真：“这颗钻石这么亮，父亲肯定会喜欢。”
莫斯所指拍品是所有钻石中大亮，肯定价值不菲，要知道在蓝星，品质上乘钻石上千万都有可能。
“就拍这个。”
戚朝低声说道，眼带着笑意，像是没有意识到，仅有百万星币自己可能根本拍不这颗大钻石。
建议被人听取感觉好。
就算是莫斯也不例外。
他不喜欢拍卖会，但这次可以暂忍耐，莫斯拽弄着手腕蝴蝶结，暗暗地。
台上，主持人正在介绍第二十个拍品，戚朝抬头看一眼，便重新低下头，骨节分明手指轻敲屏幕。
要拍下颗好钻石，以他目前存款可能有些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原身首富之子身份还是好用，至少组织这场拍卖会人，乐意给他这个面子。
蓝星这样拍卖会看似透明，实则底下道多，原身参加过拍卖会不下十场，拥有他记忆戚朝自然也对拍卖会规则如指掌。
这也是戚朝为什么要来拍卖会，而不是选择相对便宜钻石公司原因之一。
到底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近三十年男人，若是有能走捷径，在不违背自己原则情况下，戚朝只会选择对自己有利选项。
莫斯和戚朝看中钻石排在第二十三个，主持人在台上念完编号，简单介绍一番后，立刻有人举牌报价，竞拍者们一个接着一个将价位抬高。
而在戚朝报价七十万后，原本报价人竟然都没再举过牌，主持人一锤定音，价值不菲钻石后以七十万价格成交，进戚朝袋。
事情顺利有些不科学，戚朝不知道拍卖会主人花什么代价来买通些报价竞拍者，不过，既然老板愿意帮他，就说明，在老板眼，和首富牵上关系远比蝇头小利吸引他。
戚朝记下这个人情，在聊天界面上敲下几句感谢，熟练和拍卖会老板进行商业互吹后，便停下来。
如今将近九点半，莫斯十点睡觉，戚朝记着，低声对着莫斯道：“等拍卖会服务员将钻石拿过来，我们就离开。”
“好。”
莫斯没意见。
戚朝买下给博士礼物，像是完成什么任务似，心轻松许多，他抬眼看向主持人，权当是在看热闹。
当初只顾着挑钻石，戚朝不清楚剩下拍品都是什么东西，他拄着脑袋，深褐『色』眸子浸着笑意，然而当看到台上下一件拍品，戚朝眼笑意瞬收回去。
“接下来是二十五号拍品——s级人偶双镜！”主持人自知这个多人都是冲着这件拍品来，不出意外，二十五号交易额一定是今天高一个。
他压下心激动，不遗余力地介绍道：“s级人偶我不必多说，各位也一定知道有多稀缺，我主持十年来仅仅遇到过三个！而这个双镜是让人难忘一个！”
主持人语气慷慨激昂，但底下竞拍者没几个认真听，目光或诡异或厌恶或热切地看着台上人偶。
双镜别名“双生”，和名字一样，这是个人偶，一个白白眸，一个黑黑眸，他们外形像是十三四岁少年，精致漂亮，但让竞拍者们眼各异原因，不是个人偶长相如何精致，而是他们诡异身体。
个人偶背靠着背紧紧相依，这不是特意摆出姿势，而是因为他们脊柱黏连在一。
“双镜”是畸形人偶。
“制造双镜人形师就是大师级青宇老师，上一届人形师比赛冠军！能将颗人偶之心放在同一副躯壳中，难度可而知！”主持人慷慨激昂地道：“这就是艺术！”
狗屁艺术。
要是什么青宇在这，戚朝肯定先上去给他拳，tm造壳子是什么鬼玩意？！管畸形叫艺术？这tm就是在侮辱艺术！艹！
戚朝要被气疯，脏话都蹦出来好几句，为什么要做出这样人偶？谁都知道上身相连畸形意味着器官共用，同也意味着要经历难以忍受疼痛。
人类双生子若是身体相连畸形，从出生候开始，就是受难受苦开始，每一次呼吸都是剧烈疼痛。
人偶不像人类痛觉经么敏感，但同样能感知到疼痛，这一点第一次见面，兰洛就提到过。
可以象，这个孩子从诞生之后就遭受着疼痛折磨。
智者们研技术，探究医学，千方百计要避免畸形儿诞生，而个什么狗屁人形师居然还为人偶们制作出这样躯壳。
这是为艺术？
艺术都委屈哭好吗？
戚朝恨牙痒痒。
相比戚朝咬牙切齿反应，斗篷下莫斯眼没有丝毫变化，似乎早已司空见惯，不是所有人形师都像父亲么温柔，将人偶当做哗众取宠工具人形师不少见。
莫斯微微偏头，看向一旁戚朝，他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会生气。
留给每一件拍品不多，主持人介绍结束后便敲锤开始报价。
“双镜”是畸形，再精致外表也无法让人忽略他们诡异，然而，参与竞价人却一点都不少，他们盯着台上人偶眼狂热，报价甚至超过千万。
戚朝向来不愿意将人往坏方面，可看着这一幕，他不得不深，这些人拍下双镜要做什么。
人类恶毒来，连畜生都不如，这句话原身已经印证过。
如果双镜被善良人带回家还好些，但如果被跟原身一样恶心人带走，无异于步入地狱。
戚朝决定带双镜回家。
就算厚脸皮找原身父亲借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小人偶步入深渊。
莫斯突然听到一旁戚朝出声报价，黑眸有些意外，他眼探究地看过去，只看到戚朝绷紧下巴。
快有人竞价，戚朝举牌，每一次都比他们高上一万星币，价钱越堆越高，已经到令人咋舌程度，竞价人越来越少，按照这样下去，戚朝肯定能将双镜带回去。
然而，还没等戚朝真拍下人偶，光脑突然震动一下。
拍卖会老板：【戚少不要往下拍，你得不到双镜，协会已经预定，不管你说多少我们都不会给你。】
戚朝看到这条消息熟悉。
刚才买钻石，他就是这么玩。
不得不说，确实有点恶心。
戚朝扯扯嘴角，不知道在笑谁。
戚朝：【我出价比他们高也不行？】
拍卖会老板：【不行，这不是钱事，协会边动动手就能搞掉我们，您父亲公司也和他们有合作，应该知道他们做派。】
人形师协会向来霸道，有候连原身父亲面子也不会给，如果得罪他们，可能会连累原身父亲，他不能连累原身父亲。
戚朝拇指拂过光脑屏幕，敲下一个嗯字，如果是协会话，应该不会伤害双镜。
可是，真不会吗？
如果是以前，戚朝可能会觉得不会，这是作为人形师对同行信任，但看到台上小人偶，戚朝不确定。
人形师们真不会伤害人偶吗？
拍卖台上，锤音响，在主持人兴奋声音中，双镜被工作人员带下去，戚朝垂下睫『毛』，眼底晦涩迟迟没有散去。
拍卖会结束，他们回到别墅。
一路上，戚朝没说几句话，莫斯不奇怪地看看戚朝，像是不理解他情绪低落原因。
到客厅，博士坐在沙上，似乎已经等许久。
莫斯身体一僵，喏喏地叫一声父亲，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戚朝拍拍莫斯肩膀，让他回房睡觉，莫斯瞥一眼父亲，在注意到父亲也微微点头后，立刻跑上去。
戚朝笑笑，但因为情绪不对，这个笑容显得有些难看，沈瑜希看出他不太对劲，眉头微蹙，担忧道：“生什么事情吗？”
“没事。”戚朝勉强笑笑，不太说话，“明天再说吧，我有些累。”
按照戚朝对沈瑜希解，他应该会温柔点点头，不会继续追问，但这一次他预料错。
“您能告诉我，半夜为什么带着莫斯出吗？”
沈瑜希语气依旧不急不缓，音调温柔得像是一首旋律柔和钢琴曲，但戚朝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浑身一僵，仿佛被扼住命运喉咙一般。
戚朝转过身，像是转移话题，像是在真心提问似：“沈哥能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会把人偶放在拍卖会上呢？”
以前，戚朝一直没过这个问题，但在今天，他第一次去拍卖会，看见个畸形人偶孤零零站在台子上，戚朝心中恍然到这个问题。
拍卖意味着小人偶主人不确定，博士就么放心小人偶不会被坏人带回家？亦或者说，他像双镜父亲样，不在乎自己制作小人偶未来如何。
博士顿顿，有些意外似，没有立刻回答。
戚朝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催促。
客厅个人相隔一米，站在对面，气氛有些凝固。
一次日常回访撞上这种场面系统：……
不是，宿主你问这个干嘛？
系统要被吓哭，反派这么做还能为什么？当然是为方便挑选你们这群倒霉蛋，好进行计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