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还是第一次过来古灵的住处，她坐在椅子上，转头四顾。
清一色黑漆家俱，铺着秋香色绣五蝠捧寿团花的坐垫，长案上供着官窑的双枝大梅瓶，桌屏是酸枝木的，镶一副花开牡丹的苏绣，东边是如意门的内室，西边是落地罩隔成的书房，还有个端茶倒水的傀儡小丫鬟。儡端上来一篮子石榴。
古灵道：这
李悠然打量着屋里的陈设道：“你这里可真不错。”
比缅桂居都要好。
“都是我师傅的私藏。”古灵笑道：“我这里只是一般，你还没看到我大师兄的院子，不比皇宫内院差到哪去。”
李悠然的视线落到墙上挂着的那把剑。
三尺长，绿鲨皮，红流苏，看上去古朴大方，不像那些镇宅用的剑，镶着宝石或八卦之类的。
她问：“这是？”
古灵笑道：“是我大师兄淘汰下来的辟邪剑，他不要了，我瞧着喜欢，就要了过来。”
有傀儡送上来一盘子石榴。
古灵指了指果盘：“你尝尝，新上市了，傀儡去市场里采买时捎回来的。”
李悠然点点头，招呼樱莹过来一起吃石榴。
樱莹毫不客气的直接凑过来，挨在李悠然身边，自己吃不忘帮着李悠然剥一些。
古灵不由看了樱莹一眼，笑着道：“你对丫鬟倒是极好的。”
李悠然含糊道：“她是贴身服侍我的，很忠心。”
古灵点点头，问起了正事：“你刚才说有事要找我说？什么事啊？”
李悠然就如实把昨天遇到王氏远亲云染姑娘的事情说了。
古灵听到李远寒同云染巧遇的时候，神色微沉，随后似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然大变，一把抓住李悠然的手，急切问道：“你说她叫云染，是夫人的远亲？锦川人？可是姓薛？”
李悠然点点头。
古灵沉默了，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李悠然见她神色复杂难辨，只当她是心里担忧，忙劝说道：“只是一面之缘，哥哥今日一早就赶去了季师傅府上，不到过年不会回来。过完年又会去书院，同云染姑娘八成没有再相遇的缘分了。”
她说的明明白白，其实心里深知，命数不可揣测，谁知道李远寒未来会和云染有什么交集，她既然同古灵交好，自然有提醒一声的必要。
古灵却明显有些魂不守舍。
李悠然不由关心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古灵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悠然见她实在为难，也没再追着问，而是体贴的转移了话题：“我和姐姐商量过了，等到过年时，你搬去我们那儿小住几日吧。怎么说也是过年，哪能这么冷冷清清的，我和姐姐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是还有一院子的丫鬟陪着，咱们可以一起打叶子牌，绣针线，还能说说话，你觉得呢？”
古灵眼睛都亮了，连忙点头道：“自然好，到时候我就过去找你们。”
两人约定好，李悠然就急匆匆走了，古灵心里有事，也没刻意劝留，只亲自将李悠然送出院子，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