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的鸟叫声，透过窗户，传入由办公室改造成的“家”。
石头从梦境中醒来，顿时感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活力。
身上的瘀伤，经过一夜，完全消失，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从办公桌跳下，声响惊醒了睡在对面的女孩。
女孩睡眼蓬松，侧头看了看石头。
“咦”她面露惊讶，睡意也在瞬间一扫而空。
“是我眼花了吗。”
女孩跳下床，跑到石头身前，前前后后仔细查看。
“难道是我做梦了吗？”
“你昨天身上，明明是有很多瘀伤的。”
石头将几乎挨在他手臂上的头推开。
“我说了，睡一觉就都好了。”
女孩皱着眉，满脸疑惑的，看着石头那不留丝毫受伤痕迹的皮肤。
“可……这也太奇怪了，难道你吃了顶级的化瘀丹。”
看见石头一脸茫然，女孩打消了这种猜测。
顶级的化瘀丹可是很贵的，石头又怎么可能用得起，而且那种丹药，一般人有钱也没处买。
石头不再理会，估计是还没睡醒，所以显得有点神叨叨的女孩。
拿起昨晚写好的寻人启事，就往外走。
出门，正要关门，忽然想到了什么。
转头，对女孩挥了挥手：“小兰，我出去了。”
本处于愣神状态的女孩，此时回过神来。
“石头，再见……”
嘭……
话音未落，门就给关上了。
女孩撇了撇嘴，有点郁闷。
不过想想，这还是石头第一次，出门前和自己打声招呼。
心里似乎又有点小开心。
目光落在桌上的纸笔上。
女孩轻声自语：“我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我可以帮上忙，做点事的。”
简单的洗漱一下，女孩开始继续写寻人启事。
……
一年寻找妹妹的经历，石头已经对不大的槐城，无比熟悉。
十几张寻人启事，很快就贴在了合适的地方。
接下来，他就要为了填饱肚子，去拾荒。
而且现在，需要填饱的肚子，从一个变成了两个。
傍晚，石头回到住处，开始做饭。
一锅米饭，一碟咸菜，再加上一盆青菜豆腐汤。
这就是他们的常规伙食，除了是热汤热菜，和乞丐吃的，也没多大区别。
一天一顿，果腹的饭菜，也能让人吃得很香。
吃饱之后，也能露出舒坦的表情，心中也会散发出满足感。
吃完饭，石头和往常一样，准备收拾一下。
女孩却抢先收拾起桌子，洗碗。
“石头，你每天出去捡……工作，回来还要做饭给我吃。”
“以后这洗碗，打扫卫生的事情，我来做吧。”
石头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见石头答应，女孩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我不能白吃白住，以后我还可以……”
哐当……
碗摔碎的声音，打断了女孩的话。
她转头，面带愧疚，眼睛一眨一眨的，看样子，好像就快要哭了。
她刚觉得自己有点用，才升起了一点自信，立马就和那碗一样，摔稀碎。
原来我和姐姐说的一样，真的只会帮倒忙，真的没用啊……
石头看见女孩都快要哭了，既诧异又无语。
不就是打破一个碗，至于吗？
“没事。”
两个字，最多也就算是个极简安慰。
却让女孩心情立刻好了许多。
在她的意识里，对于惜字如金的石头来说，能够说出安慰她的话，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我出去了。”
晚饭时间，他又准备去饭店，路边摊附近去看看。
“晚上一个人在这，我害怕。”
石头看了一眼，可怜巴巴的女孩。
“我八点之前就回来。”说完推门而出。
女孩又将注意力，放回到那个被她摔碎的碗上。
“石头都说没事的。”
“而且，我第一次洗碗，洗不好也正常。”
女孩恢复了几分自信，继续洗碗。
然而，还没过半分钟，哐当声再次响起。
“啊……难道我真的那么没用……”
出去了转了一圈的石头，回来得知，晚饭用的五个碗，碎了三个。
“石头，明天我就用锅吃饭。”
女孩低着头，一副犯错做检讨的模样。
看看这碎碗率，石头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
本就不善言表的他，走到靠墙的一个柜子前，拉开柜门。
柜子里，大大小小几十个各种样式的碗。
这些碗大多有点损坏，不过不影响使用。
“慢慢练吧。”
石头指了指柜子里层层叠叠的碗说道。
女孩表情有些发懵。
慢慢练，是练洗碗，还是练摔碗？
石头这不会是在嘲讽我吧？
看石头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想想他的性格，应该不是……吧。
反正，女孩最少不用担心，明天要用锅吃饭了。
为了弥补自己造成的损失，这天晚上，她更加努力的写寻人启事，比昨天多写了两张。
接下来的日子，对于石头和女孩来说，都变得充实而有规律。
女孩白天，除了写寻人启事，也开始学着打扫卫生。
空余的时间，她会做点自己喜欢的事：画画。
石头拾荒也比之前要勤得多，没办法，现在要多养活一个人。
虽然满城寻找妹妹的时间少了一些。
不过有那带画像的寻人启事，找到妹妹的希望，反而更大了。
这天下午，石头卖掉一天的收获。
在回去的路上，刚好路过二中。
学校门口的那棵大槐树下，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少年。
那不是李强吗？又来堵二中校门了。
李强堵校门不奇怪，倒是周小白那小子，没去找他，让石头有些意外。
是不是刚好错过了，没遇上？
“石头，石头，快走啊……”
石头刚想到周小白，就听到了他的喊声。
周小白站在校门口，神色焦急的对他摆手。
“既然赶巧，要不要打一场。”
李强也看见了石头，他从大槐树下走出，神色傲然的看着石头。
石头立刻发现，李强和之前好像有些不同了。
虽然没有动手，可是他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比之前强许多的力量感。
这是……
脑海中闪出两个字：开穴。
这李强真的开了那个什么武穴了？
石头很想感受一下，这开武穴的效果，到底怎样。
周小白的喊声，再次传来。
“石头，我今天不用你帮忙，你也没必要和李强打。”
“听我的，快回去。”
二中其他男生，听周小白这么说，都不干了。
今天周小白就不对劲，李强来堵门，他不像之前一样去找石头。
现在石头凑巧路过，他还要赶石头走。
“小白，你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最近追陆校花不顺利，就找机会泄愤。”
而此时，恰好陆馨和几个女生走了过来。
周小白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显然内心颇为挣扎。
最后他一咬牙，喊道：“李强要泡陆校花，管我什么事。”
“她又不是我女朋友，凭什么，每次都要我找人帮忙拦着李强。”
“石头，今天没你事，你走。”
喊完这句话，周小白心里那叫个滴血啊。
没有了，追陆校花的机会没有了。
只是，他更不忍心石头被李强击败打伤。
他知道李强开了武穴。
是他爸花了几十万，请一位开穴师傅，给他开的。
周小白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大为意外。
这小胖子，今天是疯了吧，谁不知道，他对陆校花爱慕多年。
难不成，真是穷追而不得，因爱生恨，放弃了？
李强对周小白，都有点刮目相看。
“你这胆小鬼，居然还挺讲义气。”
说完，他又看向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的石头。
“我今天不是来泡他们校花，是专程来找你打一场的。”
“告诉你，我已经开了一个武穴。”
李强拍了拍右腿，示意他开武穴的位置。
“你如果害怕，我也不勉强，只要你……”
李强激将法都还没使完，石头就说话了。
“要打就打，不打就滚。”
还是直截了当的风格。
石头前走几步，在李强面前站定。
“打还是滚？”
李强笑了，他今天就怕石头不应战，看来是白担心了。
“让你先出手。”
李强耸了耸肩，神态轻松。
打架这种事，石头是从来不讲客气的。
李强话音刚落，他立刻发动进攻。
一交手，石头立刻感觉到李强真的和之前不同了。
李强因为吃过亏，之前两次交手，都不会和他硬拼。
而这次，李强选择以拳对拳，硬碰硬。
“嘭。”
两只手臂狠狠的相撞。
发出的声响，让相隔几十米的二中学生们，都听得头皮发麻。
手臂传来的强烈痛感，让石头大为吃惊。
再看看李强，脸上依然保持着轻松的表情。
这开武穴，不但能增强力量速度，还能提高抗击打能力。
接下来，李强向石头，全面展现了开武穴的效果。
速度，力量，耐力，抗击打力……都提高了不止一档。
不停歇般的进攻，犹如暴风骤雨，让石头防不胜防。
他只能依靠本能的抗揍能力，苦苦支撑。
而每次被击中，带来的痛感和伤势，都比上次被三人围攻时加起来都痛，都重。
特别是李强的右腿，每一次被它扫中踢中，都让石头感觉要筋断骨折一样。
李强大感扬眉吐气。
被这黑瘦小子，连番击败，对他而言，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这半个多月来，他拼命苦练，终于达到了开武穴的条件。
今天，他就要让这块硬石头知道。
在自己面前，他不再是石头，而是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