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硬邦邦的回答，把田磊噎得说不出话来。
本来吧，石头这一穴没开的，在别人眼里，就和个送分大礼包似的。
所以田磊去牵线的时候，对方都觉得他来送福利，对他还颇为感谢。
然而，两天下来，石头虽然连输两场，可是对手也只能惨胜形容。
特别是昨天的鲍锦龙，打一场就要歇个两天，怎么看都是亏。
石头也从大礼包，变成了狗皮膏药。
而石头和田磊还是一个宿舍，谁都觉得田磊肯定了解石头这个特点。
他们都觉得田磊事先没有提醒，感到被田磊坑了。
至于单淑雯，昨天观战的时候，被石头瞬间打脸，自己一向睿智的形象受损，害羞加一点恼怒，暂时不想理会当时就在旁边的田磊。
所以，田磊也算是被迁怒了。
两件事吧，似乎都和石头有那么点关联。
石头要说和他无关，似乎也完全没问题。
田磊一阵苦笑：“你小子，就不会安慰一下我。”
安慰人这个属性，在石头身上，暂时是不存在的。
而且，石头可不觉得，田磊需要安慰。
“你赢了几场，输了几场？”石头发问。
田磊脸上，露出了让石头皱眉的，阳光加白牙组合的笑容。
“昨天四场，今天三场，七场全胜。”
“其实，我也是运气……”
田磊正想习惯性的自谦两句，就被石头的话硬生生的打断了。
“你七场全胜，我连输两场，然后我安慰你？”
田磊发现，自己居然被鄙视，被一穴未开，连输两场的石头鄙视，偏偏这个鄙视，还是他自找的。
好吧，石头这小子说话是难听，但是一想，好像还真没错。
惹不起，我躲得起行了吧，田磊走开了，很快找到了下一个对手。
这个开了三穴的新生，差不多是哭着离开演武场的。
哎，好惨，似乎也不关石头啥事。
看着演武场上，威风凛凛的田磊，石头很羡慕。
要是他能连胜八场该多好啊，那就是二十四个激励点，二百四十顿饭，一天两顿，够吃三个月的。
拾荒卖破烂一年多，别看石头字不认识多少，算数倒是练得不错。
又看了一会，石头有点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演武场，向教学楼走去。
经过这两天的观察，石头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开穴和没开穴的巨大区别。
特别是开了两三个穴的学员，他们之间的打斗，简直让石头大开眼界。
如何使用开穴的肢体，如何扬长避短，就算只是看，石头都大呼过瘾，觉得学到了不少东西。
只可惜，没有开穴，这些感悟也无法尝试到底对不对，有没有用。
接下来几天，石头继续充当着狗皮膏药，每场都输，他的对手却是赢得一脸便秘，无法舒爽。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个问题渐渐凸显出来。
其他人，多的一天能切磋好几场，比如田磊，三天就完事了。
就算是慢的，一天平均也能打个两场。
只有石头，一天一场，而且打完就被送去医疗室，谁好意思逼着他当天打第二场，那感觉就和不是人差不多。
可是他这进度实在太慢了，于是第六天，其他人的切磋都结束了，只有石头还剩四场。
对于这种前所未有的状况，教官们和老师们，也有些头痛。
最后方教官拍板，等石头每天一场打完，栽做最后统计，也就多等四天而已。
于是，这几天下午，新生们都会先跑到演武场，开开心心，热热闹闹的看一场石头的切磋，再回大操场修炼。
而且他们大多给石头加油，开穴赢没开穴多没意思，石头赢了那才有趣。
这绝对不是同情弱者，纯粹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最后的结果，都是石头被欢送去了医疗室。
医疗室的老师，和石头都成熟人了，这段时间每天下午都能见。
要不是老师性别为男，估摸着都有人怀疑石头天天打得那么顽强，是另有所图。
只是石头觉得老师的手艺，似乎有越来越潮的趋势，要不怎么明明伤势差不多，治疗一天比一天痛了呢。
他哪里知道，每天他一瘸一拐的离开医疗室，老师都在那自我怀疑。
“难道我今天不知不觉又心软了？不会啊，治疗前还下了决心，一定要让这小子涨点教训，下次切磋的时候悠着点，不敢再来。”
输着，输着，终于来到了第十天，石头最后一个对手是李强。
李强对这一天，既期待，又有点担忧。
他前九场都输了，就指着从石头这里赢一场，改写全败战绩。
然而，石头前九场的切磋，他从头到尾看下来，发现石头的实力，提升了很多。
特别是昨天，也就是第九天的那个对手，刚好也和他切磋过。
当时他们两人不相上下，打了五分钟，他一招惜败。
可是昨天，石头足足磨了二十多分钟才败北。
他的实力还是占优的，却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赢。
而且，和石头交手，还要面临场外的压力……
“石头加油，你今天一定能赢……”
“石头，李强开的穴在右腿，攻他左路。”
“月考最后一场，给大家来点惊喜吧。”
“哈哈，我觉得石头也该时来运转了，连输九场了，怎么也要赢一场吧，不然太惨了。”
李强心里苦啊，那家伙那么不讨喜，怎么还能把这里变成主场了。
而且，连输九场的人又不是他一个，说得谁好像不惨似的。
今天，不光是新生，连教官们大都跑来围观。
最后一场嘛，打完就可以正式出排名了，虽然排名其实已定，但是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然后……不少学姐，学长们也都来凑热闹了。
不得不说，这一天一场的月考切磋，无形之间，攒足了人气。
随着教官一声宣布，形式上的压轴戏，实际上的菜鸡争霸开始了。
还是石头风格的切磋打斗。
一如既往的焦灼，一如既往的惨烈，一如既往的狗皮膏药。
李强果然不愧是和石头交手最多的人，他的感觉没错，石头虽然依然一穴未开，实力却提升了不少。
李强一开始就全力以赴，居然只是占优，而没有压倒性的优势。
在他开穴之后面对石头，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七三开。”方凌峰站在教官楼上，俯视着演武场上那一场，在他眼里很慢很菜的对决。
他身边站着另外一位教官。
“方教官，根据我这些天的观察，这个石头的确很有潜力。”
“这一天天打下来，感觉他每一场，都有进步。”
方凌峰淡淡说道：“他有非常丰富的实战经验，而且善于总结教训。”
“此外，他还有一种与生俱来，对危险和机会的洞察力。”
教官笑了：“再加上恐怖的恢复力，这小子拥有极高的武者天赋。”
方凌峰稍稍沉默，语气忽然变得深沉了几分。
“希望他开穴方面的天赋，不要太差，否则就太遗憾了。”
教官神色微微一僵，偷偷瞄了方凌峰一眼，不再说话。
半个小时后，月考最后一场切磋结束。
李强惨胜，和石头一块被抬到医疗室。
十分钟后，石头一瘸一拐的出了医疗室，今天比昨天更痛了。
不过，他一点都没怀疑医疗室的老师，是在针对他。
凄厉的惨叫声，正从身后的医疗室传出，那是李强的声音，可见的确是手艺问题。
惨叫声越来越高亢，接着忽然消失，连哼哼声都没有了。
嗯，看来是治疗结束了，这李强也挺坚强啊，治疗完并不是疼痛立刻消失，只是没有那么痛苦而已。
医疗室内，看着躺在病床上，挺尸一样的李强，老师面露疑惑。
奇了怪了，这手法不是挺带劲的嘛，这都直接痛晕了，那黑瘦小子，怎么就和没事人一样。
别说晕了，那么多天下来，就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