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李询玦拽了拽娴贵妃的衣摆，试图唤回她的思绪，“我们要怎么办？他们会告诉父皇吗？父皇会帮我们吗？”
娴贵妃摸摸李询玦的小脑袋，“她们不会告诉父皇的。”现在一切证据都没有，而且光凭一个宫女的说辞根本不足以证明什么，皇后不会傻到主动去皇上那里送把柄。“娘再看看你的胳膊。”她拉起李询玦的袖子。
胳膊上的鳞片已经快要消失不见，她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行，她得赶紧想个办法，护他们娘俩周全。
当晚，皇帝如往常一般到她这里留宿。她正好抓住这个机会，把白天的想法同他讲了。
她站在皇帝的身后，给他按着肩膀，“陛下，玦儿一晃就八岁了。”
“是啊，都八岁了。”先帝闭着眼睛叹气，“时间过得可真快。朕当初接你进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转眼，儿子都八岁了。”说罢，微微笑起来。
“是啊，没想到我进宫也这么多年了。陛下，臣妾有一个请求。”她其实不怕陛下会不答应，这么些年来，他还没对她说过半个“不”字。
“什么请求？能满足你的，朕一定满足你。”
果然。
“臣妾想带玦儿出宫去看看。”
“出宫？”
“嗯，春天来了，玦儿说他想出去走走。”
“那好啊，朕忙完手头上的事情，就陪你们出去。”
“你手头上的事情还有多久才能忙完啊？”她松开先帝的肩膀，顺势坐在一旁。
先帝拉过她的手，“还得半个多月吧。”
半个多月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如若皇后在这期间采取手段，发生什么变故的话，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应付得过来。
她犹豫着谈条件，“不如，我和玦儿先出去，你处理完事情再来，好不好？”
“为何不和朕一起走？”凭他多年的夫妻经验，她今日着实有点反常。
“我也实在想出去走走，好好再看看外面，好不好嘛？”
她温柔地问着他，若他要是再不答应，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好好好，朕答应你。你想带玦儿去哪？朕好命人安排。”
“陛下，这件事情能不能暗中进行啊？臣妾不想……”
先帝了解她在担忧什么。她的性子就是这样，不愿引起别人的关注。“好，朕答应你。你告诉朕地方，这两天就先派人过去收拾住处。等到他们收拾好了，你就带玦儿过去住，然后朕再去找你们。”
“谢谢陛下。”
“老夫老妻了，说这些干什么。”
事情很快敲定下来。
两天后，娴贵妃带着李询玦悄悄来到了一处别苑。这处别苑近水，出屋往正北走，大约一炷香的脚程，有一条大河。
她曾经跟着皇帝来过一次，知道那河不浅，雨季的时候，很容易发洪灾。
但这地方有一处温泉眼，常年不断，当初把别苑选在这儿，也是看中了这处泉眼。
不过，娴贵妃不是带李询玦来泡温泉的，她真正中意的是那条大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