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一份糯米饭，三号桌。”
我笑着麻利收拾自己的灶台，炒了一份糯米饭给身边的小蝶端过去。
“我说李清愁啊，你妹妹这么好看，怎么就不早点给她找个婆家呢，收点彩礼这么一来你也不用在这个夜市摆地摊卖炒饭炒面了呀。”
三号桌的客人是常客了，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我逗趣着，我笑了笑没有理会他们，反倒是让小蝶去收拾客人吃完的桌子。
小蝶很漂亮，皮肤白皙身材匀称，只是让人感觉身体稍微有些薄弱，像服务员这样的工作似乎都会把她给累坏一样。
不过好在我这里的客人不算多，大多都是回头客，也不会特别的忙，洗碗刷碟子啥的我自己也会帮忙来做，减少小蝶的压力。
“小蝶，今天怎么样？”我问道。
小蝶的声音犹如空谷幽兰一般，她道：“比前几天都好。”
我一般傍晚四点左右出摊，到深夜三点之前收摊，正常都会在十二点以后再吃个夜宵，现在客人比较少，我立刻开始准备起自己的饭菜来。
“李清愁，你们吃啥，今天给我们来一份一模一样的。”
一旁走过来两三人坐在桌子上说着。
我把原本准备的配菜又多切了一份。
一盘炒腊肉，两盘炒时令蔬菜，一碗西红柿蛋汤。
三菜一汤，份量多的给了客人，我和小蝶，吃不了多少。
先让小蝶招呼客人，然后我才端着我和小蝶的饭菜走上桌子。
桌子上的餐具一共六套，但其实只有我和小蝶两个人吃。
当然有人不解，为什么放这么多碗筷，我可以告诉你，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至于我们这些朋友，一般人他也看不见，所以每当有人问，我就一笑而过，不多做解释。
我才刚刚盛饭，没想到那空出来的五个位置都被坐下了。
我微微皱眉道：“各位，这不合规矩，还有一个位置是我妹妹的。”
当然我说话很小声，而且我们坐的位置也偏僻，基本不可能有人听见我说话。
这五个青面苍白的人看了我一眼，其中一人道：“能来吃就是给你面子，你别不识好歹。”
我气的笑了起来：“你们来吃是给我面子？我准备这些碗筷是要你们给我面子的？那我可真是不要面子！”
小蝶那边忙完走过来准备坐下，但是其中一只坐在小蝶座位上的鬼始终不让，我怎么交涉都没用。
不仅如此，这鬼看起来面目可憎，同时又一副色欲熏心的样子，它竟然想要对小蝶做些什么。
这只鬼淫笑着向着小蝶的身上扑了过去。
就像是撞在了一钢铁墙壁之上，这只鬼猛然被弹了出来砸在地上变得虚弱无比，它难以置信的看着小蝶一下子转身灰溜溜的逃掉了。
而小蝶则是坐了下来仿佛没事人一样端起自己的碗筷开始吃饭。
剩下的四只鬼看我们的样子多少也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不识抬举的鬼，不过从它们身上散发的气息来看，应该是比孤魂野鬼要强大些的怨鬼，所以怨气聚集，对许多事情都不怎么满意。
我说：“要吃，就老老实实的吃，不吃，就赶紧滚蛋。”
这四只鬼倒是光棍，立刻开始吃喝了起来。
我也是心善可怜这些鬼怪，它们做的也不算太过分，我就由他们去了。
我吃着饭菜，同时远处一人慢慢走来，我定睛看去，似乎是一个生面孔，我这里，很少有生人。
“小蝶，你慢慢吃，我先去招呼客人。”我冲着小蝶打了个招呼，我已经吃好了，让她多休息一下。
小蝶点了点头有些憨憨的捧着碗嘟着嘴巴把一根蔬菜吸进嘴里。
而那四只鬼见我离开之后似乎都想要和小蝶套近乎，只是小蝶懒得搭理它们罢了。
我走上前去，看着眼前的客人问道：“一个人？想吃什么？”
“菜单只有这些，但如果客人有什么特别想吃的，我要会做，也会做给你吃……？？？”
这个人看起来犹犹豫豫踌躇不决的样子让我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有心事，他的踌躇并非因为选择吃什么而纠结，反而是心不在焉，根本不像是想要吃饭的样子。
“来一碗清汤面吧，有什么你说就是了。”
我笑着立刻开锅下面，飘上两根青菜，撒上葱花，这面就算完成了。
我招呼他坐下，然后自己也跟着做了过去。
远处蝶儿仍旧嘟着嘴巴慢慢咀嚼着只不过她的目光却是游离到了我这里。
来人约莫四十岁左右，脸上饱经沧桑，眼神浑浊，略略闪过一点点惊疑不定的光芒。
“我不饿，也不是来吃面的。”
他将我推过去的清汤面放在一旁，也没有动筷子，只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笑了笑：“既然不饿，来我这路边摊干什么？”
“那人好像能看见我们。”坐在小蝶身边的一只鬼道：“你瞧他印堂发黑，眼角泛白血丝密布，一看就是那种气运极低之人，同时表现唯唯诺诺一点人的气势都没有，能看见我们也不怎么稀奇。”
小蝶饭量很大，剩下的菜都塞到了自己的嘴里面一头披肩长发挡住两个鼓起的嘴巴嘟囔不清的问道：“你们做鬼还研究面相呢？”
那些鬼听完之后略显尴尬，吃饱喝足立刻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
我略略看了旁边一眼，知道那几个鬼想要使坏，而小蝶一句话便将它们给吓唬走了。
这位中年男子道：“我听说你们这里能救命……我就来了。”
我嘿嘿一笑道：“大叔，救命应该去医院，我这里只是个小路边摊罢了，怎么能救命？”
大叔咽了口水道：“我刚刚在那……”
他指着小蝶那边的桌子。
我拉下他的手道：“随便乱指可不礼貌，好了，我也不逗你了，既然有事，那就等我招呼了最后一桌客人收了摊子，咱们详细聊聊。”
那桌客人还没吃完，不过我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剩下再过来的客人，我让小蝶很抱歉的告诉他们今天打烊了。
而接下来，我则要与这位大叔详细的谈一谈他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