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香看着德妃,点了点头,这宫里的人过了这么些年下来了,就算是再有‘缺陷’的人不论是谁都不是省油的灯,又怎么可能随意就会出了岔子让人挑了错出来了?
一切只能如此而已。
坐在轿撵上的贤妃,看着前面回昭纯宫的路,心中多了几丝奇怪,有几些想不清楚。
坠儿看着这轿撵上的人似有烦恼:“娘娘刚刚还是挺开心的啊,怎么这会子好像满脸烦恼了呢?”
“刚刚是刚刚,现在这一下子就觉得有些事情总归还是太烦了,有一些说不清楚,现在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一样。”贤妃没有看坠儿,只是看着前方而已。
“娘娘何必想那么多呢?这深宫之中的事情瞬息万变,娘娘一下子想不清楚也是有的,别人不是也一样?娘娘又何必那样在意呢?”
听着坠儿所言也是有理:“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刚刚听德妃姐姐的话到时有一点觉得自己很多不是,所以还是。”
坠儿一听,连着就打断了:“娘娘何必说这样的话呢?德妃娘娘所言并没有说娘娘的意思,只是提醒娘娘而已,娘娘若是为了这件事情烦恼了倒是不至于。”
“倒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而已,而是德妃姐姐所说的皇后那件事,倒是更加值得人在意。”
坠儿也不知道要怎样说:“娘娘到时候去和曦贵妃娘娘说一说,这些必然是有解了,娘娘也就不用自己在这里苦苦烦恼了。”
“你说的也是。”很快的轿撵就在昭纯宫的宫门口停下来,坠儿搀扶着贤妃缓缓走了下来,直接的朝着殿内而去,这外面的一切或许很快就不会再去多想起,又或者说刚刚那些根本没必要再去多想了。
懿祥宫。
坐在梳妆台前的华贵妇人,虽然有了些年纪,两鬓间偶有些白发,但是那气质之间却是丝毫没有任何的减损,反倒是更加的雍容华贵,高贵不俗。
站在身后帮其梳妆,看着镜子,开口说道:“听说曦贵妃刚刚一大早没有去皇后宫中请安,现在还在上书房睡着?”
孙姑姑听着这话心里面倒是有一点过于操心了,直接说道:“太后您这一大早的就在操心这些事情,也不怕累着您自个,其实这些皇上自己会权衡好,皇后也能处理妥帖,太后何必这样担心呢?没必要时刻都听那些个人来回一些什么话,没必要,倒还累了。”
“你倒是就怕哀家累了,但是现在这样的事情可不是那么简单,曦贵妃若是在上书房侍寝的话,今晨又怎么能不去皇后宫中请安呢?岂不是太失礼了?”太后看着孙姑姑继续说道。
孙姑姑看着太后说道:“太后,这件事情呢是皇上亲自派人去了皇后娘娘宫中说明了,皇后也同意了,所以不会有什么事情呢。”
太后却不以为然:“你不要想的太简单了,若是只是寻常的话,就算是迟了还是可以去皇后宫中,除非并不是那样,若是只是曦贵妃恃宠而骄了,故意不去给皇后请安,还有就是真的做了什么事情,所以一大早根本就不能去皇后宫中,不然根本就解释不通。”
“太后,奴婢倒是听说了曦贵妃昨晚在上书房,今天早晨的时候整个人不在状态,所以皇上让曦贵妃娘娘继续歇着,听那边的消息说是感染了风寒,听说还有一点严重。”孙姑姑一一说着。
“偶感了风寒?在上书房怎么可能会感染了风寒?这不也就太奇怪了?昨天晚上他们究竟是在那里做了什么?”太后有一点紧张:“那今日皇上去早朝的时候可没有什么不好吧。”
“太后您放心就是了,皇上没有怎样。”
“没事就好,只是曦贵妃,这。”
“太后您就不要多想了,其实也没有什么,这人嘛总是有生病的时候,您就不要太担心了。”
太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去多问其他。可是心中之事总是涟漪不断。
冰月阁。
“听说今天曦贵妃没有去给皇后请安?”坐在饭桌之前的轩辕梓雪,端起手中的米粥喝着,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平儿问道。
“长公主怎么忽然问这个?”平儿一时诧异接着说道:“照奴婢来看也没有什么,曦贵妃只是今日刚好有事,再说了****都去请安,好不容易有机会不去,自然就不去了。”
轩辕梓雪笑道:“你呀,想的太简单了,这不去请安虽然是畅快了,但是也要看看是什么原因不能去请安,这里面的区别可就大了。”
平儿笑道:“这当然是因为皇上不能去请安啊,若是为了别的不去请安皇后还不得多说出一些什么影射的话出来,不是?”
“虽说是这样,但是那些根本就无关紧要,但是若是因为皇上的事情,皇后不会说半句话,而且还会直接说伺候皇上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这样的话,但是皇后和曦贵妃那对立的局势已经成了,自然现在皇后就算是明里不怎样,可是暗里却是已经将一点一滴都刻在心中。”轩辕梓雪将手中的粥碗放下来,看着平儿说道。
平儿一听就继续说着:“那长公主,难道今天就是曦贵妃娘娘在向皇后娘娘宣战了吗?不然何以在上书房伺候一夜而已,难道早晨就起不来了吗?以前曦贵妃可是没有过这样啊。”
“这倒是未必不可能,但是可能的情况是非常小,我的猜测是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情,在上书房,很可能皇上已经让她在参与朝政了,只怕是在那里为了某件事情而商议,所以。”轩辕梓雪看着平儿那惊恐的样子就知道了:“女子参加朝政的议论怎样?皇上及允许我参议其中。”
平儿缓了缓神说道:“长公主您是长公主,是皇上的亲姐,那些朝臣明里暗里早就知道了您对皇上的重要性,可是曦贵妃就不一样了啊,她现在可是丞相的女儿,还是后宫娘娘,向来后宫不许参政,这可是大忌讳啊。再者长公主虽说住在后宫,可是身份却是不能以后宫来算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这些不过只是猜测而已,或许只是因为太久没有见面,或者因为旁的,都不过是我们在哪里猜测而已,根本就没有证实,所以你需要去探听一下,也去看看有没有别人在那里探听,尤其是皇后,这件事若是密不透风必然有问题,但是有透风的墙那可就要更加小心了。”轩辕梓雪认真说着。
“是,长公主,奴婢知道了。”平儿点了点头说道。
轩辕梓雪看着平儿,在看着冰月阁外那秋风吹落下的枯叶,这一切究竟要乱了谁?她的加入,她的用心,这朝堂之上的那些朝臣如何应对,将来她自己应该要怎么办?
一切越发的扑朔迷离。
上书房。
回来了的轩辕澈,看着那边床上还熟睡的人,桐岑看着轩辕澈回来了,直接行着礼,本想着要叫醒楚辰雪,轩辕澈只是做了个安静的动作,桐岑自然没有再多做,轩辕澈晃了晃手,桐岑便离开了,李公公也一同着出去了。
门外,桐岑看着李公公:“昨晚之事,看来皇上是没有放在心上了,也就不用担心了。”桐岑小声的说着。
李公公摇了摇头:“这你就错了,皇上已经放在心上了,但是不是坏事,而是好事。”
“只怕就算是好事,对于贵妃娘娘而言也是身心劳累的‘好事’。”桐岑故意加重了那两个字的语气。
李公公摇了摇头:“或许贵妃娘娘一说,皇上会同意,或许很多事情就能解决了,咱们都没有必要那样担心了不是,但是至少一点就是眼前这件事情是不用担心了,你也不要悬着那颗心了。”
“是。”桐岑应着:“皇上可是用了早膳?等会子娘娘醒来。”
桐岑话还没有说完,李公公直接打断说着:“皇上说了等贵妃娘娘醒来之后一同用膳,所以现在就不要去捣腾了,你也不要回雪阳宫去准备什么了。”
“那今日。”
“我已经派人去了雪阳宫说了,贵妃娘娘今日就在上书房了。”李公公看着桐岑笑道。
“你倒是手脚利索了。”桐岑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着:“那件事怎么样了?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哪件事?”李公公心中已然猜到,但还是反问着桐岑。
“你知道,就是今天皇后那件事情啊。”桐岑小声但是很用力的说着。
“就是派人去了凤寰宫说曦贵妃娘娘昨夜在上书房伺候圣驾,贵妃娘娘晨起时偶感风寒了,有些身子不爽,所以就不能去给皇后请安了啊,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皇后不会怎样啊。”李公公说道。
“怎么可能会没事,越是皇上说的,皇后就会越是放在心上,简直就是了,以后还指不定会怎样闹腾了。”桐岑看着李公公没好心的说着。
李公公看着她:“好了,放心就是了,我派人传了话之后也叫人在那里盯着,皇后没有多言什么,可能是记着了,但是也不能怎样,在这有贤妃娘娘和德妃娘娘在那里看着,一切都是转移开来了,根本就没有必要担心,你就放心吧。”
桐岑听到这里也就放心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担心,毕竟皇后那人也不是吃素的人,看着李公公:“算你还有良心,昨天让娘娘那么劳累,今天也算是你敬了些心思。”
“这可不是吗?再怎样还是需要注意一些啊。”李公公笑着:“贵妃娘娘的事情怎么能不有一些心思呢?”
两个人相视看着对方,秋阳晨起还有那些丝丝迷雾缠绕,这样的晨光显得更加的美妙,两个人不过站在这殿外而已。
殿内,轩辕澈看着那躺在床上的楚辰雪,俨然是累了,看着她,心中不知道多少心疼。
眼前之人,这个女子,这个自己深爱的女人,或许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活的那样简单了,只怪身在这皇宫金殿之中。
偌大的上书房内殿,没有谁会看的清楚那一切究竟是怎样的柔光传递,那一切究竟是谁的心为谁在那里暖。
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她躺在床上,看着她因为疲累之后睡觉睡得那样踏实,终究还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因为那朝堂之事,就算是熟睡着的人,那眉间的用力却能看得出来,这熟睡的底下终究还是千层浪花在那里激荡。
不知多久过去,看着她,慢慢的都已经忘记了用膳的时间,或许今天自己什么都不想做,只是想在这里看着她而已,就算是她睡了一整天,自己都可以坐在这里陪着。
时间总是让熟睡的人不能那样随意的睡下去,楚辰雪也不是那种可以一直睡着的人,到了某一个时刻,自然再怎样的疲劳相伴也会慢慢睁开眼睛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