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衡的脚步瞬间停住,呼吸仿佛也暂停了一霎那,紧接着,空气才重新流动一般。
而背对着来人的云舟,此时也感觉到了一丝异样,停住了褪衣的动作,回头看见褚衡。
云舟原本神情略呆愣着,两秒后,他才想起将衣袍重新穿好,急忙拉紧衣带,低不可闻地“唔”了一声。
云舟端正语气道:“阿衡,怎么了?”
褚衡闻声抿了抿唇角,仿佛无波无澜地别开视线,问道:“师尊,那位夏前辈所来为何事?”
云舟似是对这个问题难以回答,苦恼地蹙了蹙眉,“她来宗内借一种药材,半个月后才会长出。”
言下之意,那女人还要住半个月。
褚衡眸子冷冷的,心里积了少许阴郁,他很清楚这所谓的借药材是假,至于真正的目的……
褚衡眸光更为阴冷,一垂长睫尽数掩住,语声依旧如往常一般恭顺柔和:“师尊,我听说那位前辈和您曾有过婚约,是真的吗?”
云舟闻言一顿,没有立即回答,神情几分为难。
——他最苦恼的也就是这个问题了。
而褚衡看出云舟不太接受的态度后,便稍稍舒了一口气,随后听见云舟轻声斟酌着说:“与婚约无关,何况,婚约这件事也翻篇了。”
听到这里,褚衡心底的郁气霎时一扫而光,他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
只要师尊对这个婚约不上心就好,那个女人,他自会解决。
探听到了师尊的态度,褚衡放下心来,只是这桩事情解决了,方才那旖旎的一幕却又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浮了上来。
褚衡喉结滚了一下,抬眸对上面前不远处,衣衫仍有几分凌乱的白皙俊雅青年。
忍不住便走近了一步,褚衡压抑着声音里的浓郁欲念,嗓音却依旧布上了些微喑哑:“师尊,您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的想请您帮忙一事?”
云舟闻言想了想,点头,清透的大眼睛里流露出关切之情:“是现在便需要吗?”
褚衡听着这纯净的询问,低头,嫣红的舌尖难以克制地微舔了舔唇角,原本还可以再忍耐一下的,可是现在有些隐忍不了了。
“嗯,师尊现在可以帮我吗?”褚衡声音低低的,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云舟未作他想,点了点头答应。
褚衡便道:“但是,需要去上次那个药池,师尊,可以吗?”
云舟抿唇,干净的眸子里倏然露出一丝紧色,一说到药池,他便条件反射般想起做的那个离经叛道的怪梦。
梦里一幕一幕,都是他和褚衡……云舟羞愧,极力想要忘记地按了按额头。
褚衡见状,哪里会不知道对方这是怎么了,唇角似有似无地划过一抹得逞笑意后,褚衡倾身凑近云舟。
几乎凑近到了云舟的耳畔,那敏感白嫩的耳朵尖,因为褚衡言语间的灼灼吐息而动了动——
“拜托了,师尊。弟子的修炼最近遇到了一些阻碍,必须要师尊帮忙才能突破。”
此言一出,事关修炼,云舟便立马摒弃了那些令他烦恼的杂念,一口答应下来,随后便跟着褚衡又来到了上次的药池。
夜色深重,树叶交织而成的幕帘内,药池仍旧热雾蒸腾,清新好闻,药池边的石头上,有一处凹陷,凹陷里放置着用来照明的烛灯。
火焰照亮了这片山洞,半包围的结构很令人有安心的私密感觉。
褚衡在药池边站定,望向云舟。
小幅度摇曳的烛火,照耀得褚衡那双深而漂亮的眼睛里,眸光微熠。
云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感觉褚衡看着他的时候侵略性有些强,令他想要后退一点。
“师尊,”褚衡轻柔开口,将云舟从不自在中拽了出来,“脱衣服吧。”
云舟下意识答应:“好……嗯?”
懵懂茫惑的大眼睛局促看着褚衡,“为、为什么?”
褚衡神色如常:“因为一会儿的修炼,需要我与师尊——”
“赤裸相对”四个字放得很轻,落在云舟耳里,却如一道雷。
云舟的脸颊霎时便涌上了绯红,顿了顿忍不住问:“到底要帮什么忙?”
怎么会要他与褚衡这样。云舟咬一咬唇角。
小小的山洞里,烛光在石壁上张牙舞爪,云舟没有立即等到褚衡的解答,只看见褚衡忽然朝他走来。
距离在一步一步地缩近。
直到云舟的后背抵上石壁,他才恍然察觉自己被压迫到了角落里。
已经比他高了一个脑袋的褚衡,此时抬起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胸膛靠近,头也垂下来。
这、这应当不是师徒之前,该有的距离吧。
云舟怔愣,同时不自觉微缩了缩肩膀,仿佛恨不得将自己缩小,好逃避这忽然奇怪暧昧的氛围。
褚衡却在这时开口,语气与平常的淡然温漠不一样,竟然含上了少许的缱绻,宛若情人间的低语,又似小孩在撒娇:“师尊,当然是双修。”
“双修才能帮我突破这个瓶颈,可以吗,师尊?”褚衡在云舟呆怔的时候,唇瓣已然凑到了云舟的耳畔。
柔软的唇面抚摩着云舟敏感的耳尖。
令云舟登时忍不住颤了一下,半晌才找回一些冷静,伸手便要推开身前的少年:“不、不行,这怎么可以。”
褚衡最喜欢看见他的师尊这副茫然无措的模样,一双大眼睛里盛着的平静全都被他一手破碎了。
——这两年相处下来,褚衡最大的收获,便是彻彻底底摸清了师尊的性子。
他这个师尊,初见清清冷冷的,仿佛拒他千里,无论他如何表现也不动容,可他示弱扮可怜后,这个傻乎乎的师尊却一下便心软了。
心软之后,他为禅意宗做的那些事情,无论大小,都让师尊颇为感动,也对他越来越好,越来越听从。
更何况,先前的试探,令他感觉师尊的心底深处,对他也不是全然排斥。
褚衡暗自思量着,握住了云舟要推开他的手,反将人拉近了怀里。
什么按部就班,见鬼去吧。
他现在便要。
褚衡贴着云舟的耳廓摩挲了两下,又大不敬地吻了一下,低慢蛊惑道:“师尊,为什么不可以?我需要你帮我。”
云舟虽然知道自己已经不是褚衡的对手,但没想到现下会完全挣不开褚衡的束缚。
被少年的唇舌玩弄的左耳处传来阵阵软麻,云舟难以克制地“唔”了一声后,尚存几丝理智地蹙眉摇头:“可以用别的办法。”
原故事里,褚衡明明在习得禅意宗的秘籍后,便毫无留恋地离开了禅意宗,哪里出现过遇到瓶颈需要与师尊双修的事情。
更何况,双修……
云舟此前是不知道双修的,直到那日他带着褚衡,前往一个与他们多年交好的门派交换资源。
门派的新掌门与他一样,都是临危受命,可新掌门尽管与他一样年轻,修为却尤其高。
后来云舟才从那个新掌门那里得知,他是通过与人双修来飞速提升修为的,男男女女皆有。
那个新掌门言辞颇为放浪大胆,不顾云舟的抗拒,硬是给他详尽描述了半个多时辰。
最后云舟实在听得如坐针毡,找到褚衡便仓皇逃走了。
这般放纵的事情,也随着离开被云舟抛到了脑后,再未想起。
可现在,他最亲信的徒弟,却提出要与他双修?
云舟心情难以言喻,身体却在褚衡的撩拨下一点点失了力气,他被褚衡揽困在怀里,本就不整的衣衫,现在更是凌乱。
“褚衡。”云舟在感觉到褚衡的手指探入自己衣襟时,提高音量连名带姓道。
少年却并未被威慑到,反而低低笑了一下,修长的指尖温度灼灼,仿若要烫伤他似的。
“师尊,”褚衡咬了咬他耳尖,又顽劣地从他耳尖咬到耳朵根,“你迟早都要与我做这种事的。”
云舟不解他话中的意味,被对方来来回回咬玩得长睫止不住湿润,声线里都带上了几分颤意,“你若是想,大可以去找志同道合的。”
此时的云舟还不知道炉鼎是什么,以为双修是两个人你情我愿互增修为的途径。
褚衡闻言重重咬他,令云舟低软叫痛:“师尊,弟子只想和你做,也只想对你好。”
云舟怔住,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褚衡偏眸看见云舟眸子里的茫然困惑与无措,口干舌燥的感觉更为强烈了,他没有再解释。
上次在这里,师尊是自己慢慢解了衣服,这次,却是被他迅速地褪落了外面的衣物。
褚衡只给云舟留下了一件单薄的中衣,如雪一般,解开了衣带后,便松松地挂在云舟清弱白皙的身体上。
云舟心底的不安随之扩大,不得不被少年抱在怀里时,云舟仍旧努力顽抗着,却被褚衡倏然咬了下极度敏感的耳根。
云舟的眼尾顷刻间便红了,染上了一点无助湿漉。
褚衡抱着这样的云舟进了药池。
云舟身上的中衣霎时便湿透了贴在身上,变为了近乎透明的暗白色,未经主人的允许,擅自勾勒出了处处优美纤弱的线条。
云舟不由颤了颤,想要挣脱:“褚衡,我不要。”
褚衡闻言却贴紧了他耳帘,低沉磁性地回:“师尊,抱歉了。这一件事必须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