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兰忍不住有些犹豫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看她这个模样,陆长河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也不是嫌弃阿炎,只是为了咱们满满,我少不得要多想一点,你放心,我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这事给作废的。”
“你说的是,不过这事咱们也且看看,兴许阿炎这孩子也并非是体弱的很呢,你也别多想,两个孩子感情好,这以后的生活才会顺当。”柳月兰低声嘱咐道。
陆长河点了点头,见妻子答应了自己的话,也笑了起来,低声道:“是,就像咱们一样。”
柳月兰忍俊不禁,啐了他一口,这才重新低下头去缝补衣裳了。
池塘很快就挖好了,要添水放荷叶种子,这些事也都简单的很,很快一个小池塘就成形了。
甲鱼暂且先不吃,陆大成和陆陈氏又是向佛之人,便将甲鱼给放了进去,瞧着那乌龟笨重地挪动着自己的腿,往水里缓缓游去。
瞧见这一幕,两人都笑了起来,几个孩子也是喜形于色,叽叽喳喳地指着里面的鱼道:“这个是我放的,我可要把它养得肥肥胖胖的。”
“切,养得再肥再胖,你到时候不还是要吃了它?”陆之逾在一旁鄙夷地看着陆之遥说道。
陆之遥被兄长取笑,扭过头来就告状,陆陈氏被两个孩子闹得没法,只好笑眯眯地揽着他的肩膀道:“成啦,成啦,能有多大的事情,瞧你们一个个的。”
几人嘻嘻哈哈地笑起来,陆欢颜则看着两只小金鱼溜进去,心中满满都是欢喜,她蹲下身来看着其中一尾胖嘟嘟的尾巴上还带着几抹红色的金鱼笑盈盈地道:“阿炎哥哥,你看,这只小金鱼是我呢!”
阿炎微笑不语,这两尾小鱼是他亲自捉来的,另一只时常陪在小红鱼身边的通体雪白的金鱼便是他了。
他挨着她蹲了下来,笑眯眯地道:“嗯,那只白色的是我,有我在你身边,谁都不会欺负你。”
陆欢颜心中一动,只觉得心口热乎乎的,却是不好意思抬头看他一眼,只轻轻地应了一声。
鱼池修好了,众人各自散去,这鱼儿便是散养着也没有问题,平日里两日来喂上一回就差不多了,不过院子里平添了一抹水色,倒果真是多了不少韵味。
傅云殊愈发在陆家住的不想走了,便是自己的衣裳破了都嚷着要让祖母给缝,陆陈氏好笑不已,自喜欢孩子们亲近,便也将他的衣食住行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这寻常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陆家儿女满堂,可是有福气的紧呢。
药酒坊和果酒都在生产之中,很快就推到了万安县,万安县城之中,城东的一处大宅院,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刘府”两个大字,而内堂之中,一个身形略显发福的男子坐在一旁,手中拄着拐杖,眉头中带着几抹焦急,顿了顿之后才道:“这陆家的生意做得这么大,原先在长宁县也就罢了,可如今咱们这万安县可同他们没有干系,怎地也闹到咱们头上来了?”
下面坐着的人有些眼熟,仔细辨别一二,便是当日去陆家提亲的刘家二郎,听见父亲问话,也是叹了口气,“父亲说的事,这陆家欺人太甚,原应该给他们一点好好的教训,可……”
当日说下的话还历历在目,刘家二郎如何敢轻举妄动,想了想之后才道:“父亲且放心,这不过是酒水上的生意罢了,咱们还另有他路,只不过如今苏家也未能超过咱们,这才是要紧的。”
刘老太爷眉头微皱,苏家和刘家是对头,平日里应付着都有些吃力了,如今再来个陆家瓜分他的好处,他如何能乐意?
“难不成就被那一个小姑娘给拿捏住了痛处?”刘老太爷沉声说道,心中颇有几分不痛快。
刘二郎抿了抿唇,恭敬地行了礼,“父亲莫急,他们做的生意好歹和咱们的暂时还挨不上边,咱们静等着瞧他们的错处就是了,而且还有一桩,那就是将这事推到苏家去,看他们两家若是结了怨,看他们还能不能拧成一股绳,来对付咱们?”
刘老太爷的目光顿了顿,浑浊中渐渐出现几分清明,片刻后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让他们狗咬狗,咱们坐收渔翁之利?”
刘二郎见父亲采纳了自己的意见,并没有表示出不快,这才笑了起来,“父亲说的极是,儿子就是这个意思。”
刘老太爷顿住半晌,片刻后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也就只有这个法子了。
两人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好一会儿,这才各自散开,而陆欢颜也并非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在古代这些商贾人家大部分都是经年累月下来的,有了钱的保不准要买了官,官商互利才让买卖越做越大,他们这般的大张旗鼓自然是?引来了不少人的觊觎,有利益的地方自然就有针对。
她不怕针对,她做的是堂堂正正的买卖,除了她?的产品不行,其他的谁也不能说不行。
不过这些天她忙碌的自有别的事,陆之远从学堂回来,前几日忙着弄池塘也就罢了,这两日却是悄悄咪咪地摸过来,非要和她说话,话里话外都是想要点医书的话。
他平日里在县城,读书之余也时常跑到医馆里做学徒,给人熬药打杂什么都干,自然学习了不少医理知识,可犹自觉得不满足,如饥似渴地再寻些医书来看。
当世的医书他都看的差不多了,到了如今还是觉得陆欢颜曾经赠予他的那本医书上面所写的和当下的略有不同,很有新鲜的地方,他逐一做了实验,觉得还想再试试针灸,便从她这里打听,那医书是从哪里来的,叫他再看看。
陆欢颜哭笑不得,能从哪里来?当然是从她的百宝空间里来的了,那些医书本就珍贵,乃是古籍,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却不曾出现过,想来是同样的知识不同的世界罢了,见着二哥这么焦灼的模样,她犹豫了一番低声道:“这样罢,回头我给你寻来一幅穴位图,你好生学学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