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下！”戈洛寒大喝一声，猛地一腿撞开车门。车门外的两个男人瞬间被撞后几步，另外两个朝我这边走来，抡起棒球棍朝我这边的玻璃窗用力一桶！
“啪砰”的一声，车窗粉碎，一支粗大的棒球棍自车窗捅了进来！
戈洛寒将我的脑袋一把按下，再用力朝我这边的门一踹，门外两个男人略一闪开，又瞬间迫至，戈洁寒举起棒球棍朝其中一个男人捅去，电光火石之间，棍子突然“咄”的一声，棍头冒出两尺来长的尖利枪头，朝那人直刺过去。
那男人躬身尖开，低骂了一句“shit”。戈洛寒却突然把枪打横里一扫，另一个男人惊愕之时，竟是被拦腰扫了一下，当场见了血。
“在车上别出来！”戈洛寒低喝一声，就着手中的棒球棍朝后一捅！他这边窗的男人“啊”的低叫一声，踉跄退了几步。他蹿出车厢，毫不停留，朝那退缩得还未回过气的男人刺去，速度极快，那男人避无可避，一下被刺中腹部倒在地上。
我看得直喝彩，心中又爱又怕，只觉他帅爆了！还好我瞬间回神，狂妄飚升，我瞪着眼四处张望要找武器。
另一个男人低吼一声，轮起手中砍刀朝他劈来。戈洛寒用送出去的棒球尾朝那刀一撞，那男人的刀被荡开，可我这边的两个男人却冲过去帮忙了。
一直站在车前的六个男人开始有条不紊地迫上前来，有一个经过南的时候，还踢了他一脚，看得我热泪盈眶，妈的，杀人不过头点地，都快断气了还折磨人！狗崽子！
戈洛寒挺立着身子，脸面阴森，声音如邪魅般冷硬空灵，一字一顿地问：“老头子？”
我一个激灵，又是老头子？
“不要废话。”那身材高挑的男人貌似是首领，淡淡说着，下一句随即低喝：“要么交出她，要么死！”他一扬手，又有两个男人朝戈洛寒走去。
妈的，他们想玩车轮战。
草你大爷的，老娘才不屑什么狗血身世大剧！无名怒火三千丈，我直接从破车门中冲了出来，绕过车尾，捡起倒地男人的大砍刀，蹲在车边小心注意着戈洛寒的安危。
四五把大砍刀直朝他身上劈来，他朝后一闪，两边同时又有大刀朝他捅去！刀式平捅，却在他闪开之时，突然变换，横砍竖切，配合得天衣无缝。
我紧张得全身绷紧，气血翻腾，准备好最危急的时机就大喝一声或冲上前乱砍。可我也是瞎担心，戈洛寒直接在地上滚了几滚，闪出格斗范围。突然腾起，足点面包车的车头，蹿至他们身后，棒球棍的枪身沿他们下盘一扫！四个男当场人倒地，腿部汩汩地见了红。
我惊异发现，那枪身是圆中是带刺的，竟如狼牙棒一样，这么一下再一勾，绝对一块一块肉粒被剜出来。
怪不得棍子是银色的，原来有机关。长枪扫出后，戈洛寒原地一个打滚，窜出重围之外，突然原地一蹲，朝冲在最前面的的一个男人刺去，枪头直入那人侧腹，当场倒地。
这家伙果然深藏不露，一招一式，俨然正宗的练家子，下盘稳扎，步履不乱，倒有点象南拳混北腿，大抵因为练过正宗的跆拳道，中距离和近距离的格斗步履掌握得非常好，浑身上下，远攻近取，游刃有余。
他蹲身之时，空的那只手突然在地上一抓。随手一扬，两三粒石子竟然朝冲在前面那两个男人的脸上射去！
暗器？我看傻了。
那两个男人侧身一闪，倒也避了过去。轮起大刀朝他扑来，他现在这个方位，后面就是南，刀劈下，会劈在南身上。
我突然胸口一痛，大叫：“撑着，我来了！”
我抡起大刀朝他们后面劈去。这一分神间，戈洛寒被他们一刀砍在左肩上。可他的枪也扫倒了两个。
我绞尽脑汁回想刘叔当时每天在院子里练的步法，记得多少就用多少，大抵真的是狂怒通灵慧，我隐约记得刘叔总是膝盖微弯，平衡为要，轻起轻落、点起点落、缓起缓落般的步法，贯通整个练拳过程。
为首的男人叫了一个人去钳制我，我却分明听得他还吩咐道：“抓住，别伤她！”
我和戈洛寒一对眼，直接就拼疯了，那男人伸手来抓我，我直接把手臂粘上去，然后几下旋转，用手捉住他的手臂，把他扯到一边去，再直朝他胸口送一拳，可惜我力度不足，就象搔痒一样，可到底是把他给缠住了。
我担心戈洛寒，再粘连近身时，另一只手直接把刀用力刺向他大腿，那人当场鲜血直流，想是见骨头了，哀嚎着歪倒在地。
放倒了一个，我继续转攻另一个比较瘦小的，仍然是努力先稳扎下盘，以猫步游走，两手如刘叔般微弯存力，形如圆月半月，粘手拉臂相推，又把另一个男人缠住。他们好象不敢伤我。
为首那男人急了，朝我冲来。这么一来，戈洛寒更轻松了，一下又击倒了两个。而我这花拳绣腿，愣是和一个高手你推我搡的过了一招。
可惜我内气不足，每回格一下，都被回力击得痛至呲牙咧齿。那男人几乎一眼就看穿我是个空心老倌，近身牵拉时一把扯住我的左手臂一敲，“噼啪”一下让我脱了臼。
我痛得眼泪直飚，摇摇欲坠，却怕戈洛寒分心，死忍着。那男人俯身一下把我扛在肩头，朝旁边的车子冲去。行动中，我的断手象落叶一样挂在他的肩膀上，象随时会自行分离再掉在地上。
我哭着大叫：“戈洛寒！先救南！”
他脸上都是血，眼都红了，身上几处挂了彩，听得我叫更是发了狠，把身边三四个打到没有回手之力，瞬间又放倒一个。
那男人看到势色不对，迅速把我放在面包车副驾，跳上车朝后疯狂倒退，想是怕是碾到受伤的兄弟，车子一个调头，朝市区飞快驶去。
我痛得脸色发白，浑身颤抖，陷入半昏迷状态，只觉整只车子都在旋转。心很酸很痛，很担心他，还有南。无论如何，他终究是我第一个男人，能莫名就牵动着我的心绪，无论爱，还是恨。
我不想他有事。
那个条件是什么？我早该问了应承下来。不，我已经应承了。只要他没事，我都应承吧。
身后转来一阵激烈的车鸣，和闪来晃去的小车大光灯。我不知道是不是戈洛寒追来了，头很痛，很想叫他先救南。
我递起没有受伤的手，扯着那个男人哭问：“你是谁……放我走……我很痛！”
那男人被我的失措拉扯乱了神，他不知道我是故意的还是痛傻了，车子开慢了一些，沙哑解释说：“脱臼不会真正弄伤你，忍着点，我在救你。”
“不要杀他，不要……我痛……”我起劲摇晃着他使着钛盘的绷紧的手，分不清自己是真的神志迷离，还是在装疯卖傻。手在摇，白腿在晃，小脑袋撞来撞去，心中万般委屈，一味放声痛哭。
男人被我缠得有点手忙脚乱，想递手敲晕我，终是没有。
突然，那男人一个失手，车子“砰”地撞向路边的山脚，一个气囊弹出，我当场晕了过去。
梦中，我一直在帮戈洛寒选择，先救南，还是先救我。挑了很久很久，然后发现，他消失了，他放弃了我。
我很难过。
醒来时，我全身虚软，低头一看，左手被绑了夹板，动了一下，酸酸麻麻的，已经不怎么痛了。环顾室内和躺着的床榻，白床单白被套，木质家具一切俱全，貌似小旅馆的样子。
我轻声叫：“有人……吗？”叫出来时，才发现沙哑得不象自己的声音。
门随即被推开，那速度显示推门的人一直在门外守着。我吃力扬起脖子观察来人，身材高大，脸面线条瘦削且刚毅，一身黑色迷彩劲装，上面还有点点血渍。他掩上门，一双精锐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
就是那个扛着我飚车的男人吧！终是被他抓走了，只不知戈洛寒和阿南怎么样，想到这里，我一阵激动，挣扎着要下床。
他也不挡我，只是淡淡说：“只要步出这门口，我保证你比呆在这儿凄惨上百倍。”
“他，他有事吗？”
“戈洛寒？”男人盯了我一眼，似乎在捕捉我脸上的神情。
我脑海闪过无数念头，同时也在观察他的神色，却发现他不再看我了，淡淡说：“本来就没想要他的命。”
意思是他没事吧，我胸口一阵狂跳，随即又问：“阿南呢？”
他不理我了，几步走到门边的木沙发上坐下，抱手挨头，闭目养神。
“能答我一下吗？”我握了握拳头。
“失血过多，没死成。”
我松了一口气，过了一会，轻声问：“你们的人，死了多少个？”
他抬头睨着我，脸无表情，冷冷说：“你不问自己的事，去关心昨晚死了多少人？”
我愣了一下，说：“呃，现在就问，你是谁，抓我干什么？真是老头子叫的？”
“睡一觉吧，晚上要坐很久的船。”
“去那儿？找老头子？！”我心底一惊，这貌似要离开北城的架势，那我怎么再见戈洛寒？
他没理我，闭目养神着。
“为什么要抓我？”
“到目的地后，你自己去问要抓你的人。”他半眯着眼眸打量我，说：“门锁着，别多想。”
“放了我好吗，我叫戈洛寒给你钱。”
“我有的是钱。”
我一瞪眼睛，心想这人也太特么的狂妄了，只得又说：“你想要什么都行。”
“包括你的命？”
“除了我的命行不行？”我转了转眼珠子，说：“难道你看上我了？这不好吧，我是戈洛寒的女人，你，你不介意二手货？这个我有臭狐的，而且有脚气，身材还不怎么样，你说.....”
男人瞪了我一眼，阴冷喝道：“闭嘴！”
“老头子是什么人？----喂，聊下天好嘛，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