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尚乐猴急的冲了进来,后面还有童缺,以及从牢里出来的活无常。
活无常能出来,也算他运气好。
遇到了黄衙役来放童家的管事和伙计,二人聊了两句。
活无常是神医啊,一看黄衙役的气色就不对劲,立即命中要害,黄衙役求了方子,又听活无常与苏小荷相识,不禁心思活络了几分,问了活无常怎么进来的?
活无常却叫他帮个忙,去找余尚乐来捞人,这才脱险牢房。
......
进了屋子,余尚乐端过一碗拌好的炸酱面就往嘴里塞,
去了西北那几天,余尚乐连晚上睡觉都想着苏小荷这手艺呢。
现在,终于吃上了。
苏小荷瞪了一眼余尚乐,有点凶的说:“饿死鬼啊?那碗是给庭夜的,你要吃不要命啊~小心......”庭夜揍你。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吓得余尚乐放下了手里的炸酱面,连连咳嗽了好几声,忌惮的看向了庭夜,生怕庭夜会揍他。
庭夜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动手了,端过大盆的面,倒入了剩下的炸酱和配菜,搅拌了几下,呼哧呼哧的吃了起来。
那样子,恨不得一口吞的。
看的余尚乐咽了咽口水,不得不惊叹庭夜这釜底抽薪的做法。
够绝!
庭夜抢走了剩下的炸酱面,那他只能吃这一碗,也不能虎口夺食吧。
童缺与活无常进来了。
苏小荷微微讶异,看向了活无常:“大叔,你这是怎么了?”
活无常身上是又脏又臭,还瘦了很多,脸颊凹陷,像是被吸干了似的。
“小荷啊,别提了,老夫冲撞了童家的大奶奶,才被送进了大牢。”活无常后悔不已的说。
苏小荷还想问问具体的情况,却见活无常盯着庭夜的炸酱点狂咽口水,两眼都发绿光了。
看来是饿坏了!
苏小荷便去了厨房,又做出了一锅出来,端上桌上,活无常跟土匪似的,上手抢过了碗筷,捞了满满的一大碗,快速的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差点哭鼻子了。
太好吃了吧!
余尚乐也抢了一大碗,吃得心情通畅,
童缺却喝一口暖茶,没有要吃的意思。
“童公子,要不你也来一点?”苏小荷看着他说。
童缺摇摇头,一副食不下咽的模样,像是有烦心事。
“童公子,是有什么事嘛?”苏小荷问。
童缺点了点头,还“嗯”了一声。
“西北地区的蝗虫灾患是解决了,但地里的庄稼也被蝗虫吃光了。即便我派了人从百姓手里十五文一斤的收购大量的蝗虫,但他们光有银钱却没有吃的,那才是大问题啊。”
“有了银钱没有吃的?难不成是粮商抬高了米粮的价钱,叫百姓们买不够储粮维持生计。”苏小荷道。
童缺目光微闪的看向她,再次惊奇苏小荷的聪明和敏锐的洞悉力。
“嗯,是这样的。你可有法子解决?”童缺问。
苏小荷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古代人的主食来源是五谷杂粮,这要碰上个收成不好的,百姓们就得饿肚子过年了。
但21世纪除了稻米和麦米,还有土豆和地瓜,玉米这些作为食物。
“你等我会儿。”
苏小荷放下这句话,急匆匆的去了书房,拿出笔墨将土豆和地瓜,还有玉米的模样画了出来,还标明了特点,以及如何培育和种植等事项。
半个时辰,苏小荷揉了揉酸疼的手腕,才拿起一沓子的纸张回来了。
“诺,你看看,能不能派人去找找,找到了这三样农作物,现在这个季节种下去,这过年的时候,百姓们就不用饿肚子了。”
童缺接过一看,惊喜的眼前一亮,越发的好奇苏小荷的脑瓜子了。
“好,我这就派人去找。”
说着,童缺要走,却被苏小荷拦下了。
“等会儿,我还有事要问你。”
童缺停住了脚步,疑问的看着她:“苏姑娘,还有何事?”
“口红命案,如何?是赵家搞的鬼的嘛?”苏小荷猜测的问。
童缺没及时说,看向了余尚乐:“你去苏姑娘说吧。”
人就走了。
余尚乐吸完最后一根面条,抹了一把嘴巴。
“这事啊,是赵家偷鸡不成蚀把米,闹出了命案,却把黑锅推到了童家身上。”
余尚乐喝了一口茶水,接着说:“赵家觊觎口红和香水带来的暴利,就用钱买通了童家作坊里的一个伙计,要口红和香水的制作工序。可这伙计呢大字不识一个,只能写写画画出来,将图纸给了赵家。赵家照着鬼画符的图纸制出了半成品。”
又道:“这口红里的铅放多了导致了姑娘中毒身亡了。”
“那衙门是怎么处理的?”苏小荷问。
余尚乐说:“赵家赔了钱,封了铺子,却没抓谁。”
“就这~”苏小荷觉得不够,该叫赵家付出代价。
余尚乐诡异的一笑:“当然不止这些。你被大奶奶的人抓走这事啊,是赵锦鱼的诡计。故意找人叫大奶奶知晓口红是你给的方子,诱使大奶奶去抓你顶罪,而他可以半路劫持你。那样的话,童缺即便回来救你,也会先去问罪大奶奶要人,而你被赵家抓手的事,得以掩盖住。”
“那赵锦鱼呢?”苏小荷冷意的问。
“童缺下了狠手,挖掉了他一只眼睛,和打断了他一只手。”余尚乐轻飘飘的说。
苏小荷却不意外,没惊讶什么。
童缺与别的商人不同,足够狠辣足够果断,做事一向绝。
饭吃饱了,话也说清楚了,余尚乐打着饱嗝,人骑着骏马走了。
而等庭夜吃完一大盆的炸酱面时候,林大夫端着一碗清汤面过来,看师兄和苏小荷都在。
惊得连碗筷都掉地上,溅了一裤子的汤汁。
“师兄,小荷,你们没事吧?”良久,林大夫问道。
活无常拍了拍肚皮:“能没事嘛。就今天吃了顿饱饭,那牢里不是人待的,连饭都不给吃饱。”
“那小荷知道你去找人救她吗?还把庭夜迷晕了绑在床上?”林大夫碍着他耳边嘀咕着。
苏小荷却听了个模糊,只听到绑在床上,顿时目光烁烁的看向二人。
“你们说,是谁将庭夜绑在床上的?”
活无常和林大夫齐齐的摇摇头,一脸我不知道的模样。
“真的不知道吗?”苏小荷眸子幽深的再问。
“不知道,我们真不知道。”活无常与林大夫异口同声的说。
苏小荷却道:“庭夜,吃饱了吧,该热热身活活筋骨了,绑了这么多天了。”
“嗯,饱了。”庭夜应声的点头说。
苏小荷指着活无常和林大夫说:“打到他们说实话为止。”
“好!”
庭夜撸起袖子,拳头举了起来冲活无常的肚子而去,吓得活无常忙跑到苏小荷的面前,惊慌失措的说:“老夫说,是老夫干的,你快叫庭夜住手。”
宁愿被苏小荷收拾一顿,也不想吃庭夜的拳头,那是铁拳,一拳头下去非要半条命。
苏小荷叫庭夜回来。
还没问活无常为什么绑庭夜呢?
活无常就说了:“老夫那是没法子的法子。你不见了,庭夜跟疯牛似的要去找你,我只好迷晕了他将人绑了起来啊。”
“这~”苏小荷瞄向了庭夜,那意思是这样嘛?
庭夜低下了头,意思很显然。
苏小荷就没怎么着活无常,却叫他刷了一个月的碗筷,算是小小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