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黄衙役出来了,叫苏小荷等人进去。
等到了公堂上,许县令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句:“升堂!”
惊堂木一拍,倒是把自己的瞌睡惊跑了。
登时清醒的看向堂下之人,惊得张口结舌:“你你你~苏苏苏~小~~”
“民女苏小荷,见过许县令。”苏小荷微微一拱手。
许县令只听到有人来报案,却没在意是谁。
现在一看是苏小荷,整张脸顿时苦瓜脸了,什么事一遇到苏小荷都没个好。
“苏姑娘,你又犯了什么案子啊?”许县令友好的问。
苏小荷指了指扔在地上,烂醉如泥的常德:“诺,是他杀了人了,是三年前的一桩离奇命案。”
“啊?三年前的,陈年旧历,即便苏姑娘说他是凶手,那你可有罪证嘛?”许县令感到头疼的问。
这一般案子啊,只要三年以上了,多多少少是没有罪证了,这要抓人得要人证物证俱全,不然不好定罪啊。
苏小荷摊摊手:“没有啊。”
又指着常德道:“可是他亲口说的,三年人蓄意谋杀了信阳村的武林。”
“苏姑娘,你这不是胡来嘛!”许县令无语的叹了声气,“这哪有人亲口承认自己杀人的,即便有那也只是嘴上说说,又不是白纸黑字,能当呈堂罪证?”
“许县令,我可以叫他亲口与你说说是怎么杀人的。只是你要配合我演一出戏。”苏小荷卖着关子说。
许县令好奇的问:“演的是什么戏啊?”
“这阳间有阳间的公堂审判,这阴间有阴间的阎王殿,不管是什么人见着阎王了,都会说实话的,不敢欺瞒鬼神半句,怕落个不好下场。”苏小荷慢悠悠的说。
许县令迷糊了:“苏姑娘,难不成你要跳大神,请阎王爷他老人家上来审判这个案子?”
苏小荷摇摇头,眼睛却看向了许县令:“不用请,说了是演戏,那就要有人唱戏,而你许县令,当得了阳间的县太爷,那也可以唱一回阴间的阎王爷。”
这话一出,吓得许县令大惊失色,一脸的惧怕,良久不能言语。
这是大逆不道啊!
假扮阎王爷,这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嫌命太长。
“许县令,身为官者,为了百姓做一下牺牲,不,哦~是贡献,那是一件值得歌颂的事。所以,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苏小荷故意捧吹道。
许县令不糊涂,立即摇了摇脑袋,一脸的拒绝:“不不不,苏姑娘,虽然本官读的是圣贤书,不信鬼神之说,但多少有敬畏之心啊。”
“许县令,你要是不帮我的话,那我去找童公子说说,看看他能不能请得动你来唱这出戏?”苏小荷笑眯眯的威胁道。
许县令脸色难看,咬着牙纠结要怎么抉择。
是假扮阎王爷,得罪阎王?
还是得罪苏小荷,请来童公子找他麻烦呢?
算了,人是活的,还是别惊动了童公子了,不然以后仕途会被使绊子的。
“那好吧,本官就依你所言,唱一回阎王殿,诈一诈这书生的实话。”许县令迫于形势应下了。
......
苏小荷从戏班子那租来了阎王殿的戏服。
与庭夜扮演了牛头马面。
将公堂四周的窗户用厚重的布帘盖住了,在公堂的左右摆上了油锅,烧得滚烫,里面还放了肉和排骨,是咕噜咕噜的冒热气。
而扮成阎王的许县令,一张凶神恶煞的大黑脸,头戴阎王冠,手持生死簿,稳坐在大堂之上,挺吓唬人的。
“来人,将堂下之人叫醒!”许县令像模像样的喊了句。
“是。”马面苏小荷说。
提来了一桶冷水,直接灌在常德的脑袋上,这冷水激得常德登时醒了,人还有点晕乎,眯着眼瞧着四周的情况,怎么黑乎乎的?
还好有炭火的光亮,能看清堂上坐着的是谁?
这不是阎王嘛?
揉了揉眼睛,常德仔细一看,妈呀,这还真的是阎王啊!
登时吓得冷汗连连,脸色煞白,不停的磕头道:“小人,见过阎王爷。”
“堂下下跪是何人啊?”许县令粗声粗气的问。
常德恐慌的说:“小人叫常德,是青蛇镇信阳村人氏,是个本本分分的读书人啊。还望阎王爷明察。”
“可怎么听说,你杀了人了?”许县令虎眸怒瞪的看向常德。
吓得常德心神俱乱,眼神慌张的说:“不,没有的事,小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怎么能杀人呢?小人平时连一只鸡都不敢杀,小人说的是实话。”
许县令怒形于色,一拍生死簿,这是当惊堂木使了。
“这生死簿上写着清清楚楚,你在阳间干了什么事,到这时候你还要狡辩!”
“不,小人没有,那人算不得是小人杀的。是那人运气不好,被雷劈死的。”常德抵死不承认。
苏小荷却急着出声说:“阎王大人,小的看这人,呸~看这鬼魂,不愿说实话啊。要不小的将他扔进油锅炸上一炸,他一定会乖乖说实话的。”
许县令没及时同意,而是眼神犹豫。
常德却吓得胆裂魂飞的,急忙道:“小人说,小人说,千万别把小人扔进油锅里啊。”
听说,这进了油锅的鬼魂,那是连个渣渣都不剩啊。
“哦,速速招来!”许县令说。
常德咽了咽口水,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小人不是有意要他死的,是那人惹怒了上天,一道雷劈死他的,这事和小人也没关系的,阎王大人,小人真的是无辜的啊!”
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苏小荷直接对庭夜使了一个眼色,那意思将他扔油锅里试试。
戴着牛头的庭夜点了点头,直接上前将常德提了起来,走到滚烫的油锅前,要将人扔进去,此时的常德吓得裤子都湿了,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鬼哭狼嚎的喊道:“我说,我说实话,我说,别把我扔油锅里。”
刚刚还有小小的侥幸心理,现在的常德只有害怕了。
苏小荷喊了句:“将人送回来吧。”
庭夜瞅了一眼五步之外的地面,轻轻松松的将人扔了过去。
噗通一声落在了地上,摔得常德痛苦连连,全身疼得直抽抽。
“快说!”苏小荷够黑的,还补了一脚,踹在常德左腰侧。
那块是软肉,疼得常德惨叫一声,脸都白了。
“小人说,说~”
缓了缓疼痛,才道:“要从三年前的夏天说起,我从老人那听说,之前有人下雨天放风筝被天上的雷电活生生的电死了,人都烤糊了。我就从镇上买来了风筝还有铁丝,将铁丝绕在风筝上,再将其放到大树上面,然后把剩下的铁丝缠绕在树干上,再留出一尺多长。”
“而那几天,我天天去问老农什么时候下雷雨,终于盼来了,是那天晚上,我故意说要请武林去喝酒,说有事要和他说,与他走在那条有大树的路上,那晚上下着雷暴雨,寻了一个理由将武林骗到树底下躲雨。”
“武林刚站在树底下,一阵雷霆从天而下落在树上,霎时闪电霹雳哗啦的顺着风筝和铁丝,直接导入武林的体内。看到武林活生生的被雷电劈死,成了一具尸体躺在树底下,当时我吓坏了,就跑回了家。”
“你可有半句隐瞒?”许县令沉声的问。
常德赶忙说:“小人句句属实,绝无半点隐瞒。”
许县令又道:“那你为何要杀武林?他是如何得罪你了,要使你下了杀心?”
“这~”常德犹豫了,主要那件事他难以启齿。
许县令怒喝道:“说!”
“是是是,小人立即就说。”常德吓得心脏扑腾,“是武林偷听了小人说的话,小人怕他哪日告破小人的秘密,所以小人只能铤而走险,迫不得已杀了他。”
“偷听了什么?”许县令接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