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离接见北夷使臣的日子越发逼近了,还剩最后一天的时候,顺天府有人来报官。
是一个常年以捕鱼为生的老渔民,惊慌失措的拍响了顺天府的府们,“咚咚”杂乱无章的敲门上,惊动了值班的衙差,打开门一看,就见老渔民惊喊道:“死了人,死人了,官爷......”
“死人了!什么人死了,在哪儿死的?”衙差问。
老渔民颤抖着嘴唇道:“小老儿,今早去下网捕鱼的时候,捞起了一具不明女尸,就在刘春河里捞上来的,死了不知多久了,都发臭了啊!”
衙差闻听这话,叫老渔民前头带路,来到了刘春河岸边。
这刘春河在城外的东南方向,河流的流向是从城外流向城内的,河水不但深有数百米,宽也有数百米,常年有渔民下网捕鱼,维持生计。
今日,这河岸边上,一具不明女尸,引来了一些好奇心重的渔民围观,一个个都在可惜年纪轻轻的就死了。
衙差推开了渔民们,一看那服饰,觉得眼熟,当仔细一看,这不是北夷的服饰嘛?上身是红纱裹着胸部,露出纤细柔韧的腰肢,下(身)是阔腿裤扎紧了脚腕,露出一双纤纤细足,脚腕上和手腕上戴着一串串金色的小铃铛的镯子。
而那脸?被泡得***,已经辨不清五官了!
露出的胳膊和腿儿,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痕,像被鞭子抽打出来的。
衙差顿时心里冒出一个猜测,神情骤然凝重,转身就跑,跟一阵风一般,冲到了大理寺的门口,急躁的喊着,要见大理寺的少卿。
大理寺少卿出来一看,是顺天府的衙差,有些疑惑:“你这般的慌张是出了何事?”
“大人,在刘春河里发现了一具穿着北夷服饰的女尸,小人怀疑,怀疑是......”后面的话,衙差吓得脸色都白了几分,嗫嚅着嘴唇不敢说了,说了不该说的怕没了小命。
大理寺少卿脑光一闪,顿时明了,神情严肃了起来:“前头带路!”
“是。”
大理寺少卿又叫了好几个手下人,跟在衙差的后面,一路上神色匆匆的赶到了刘春河的岸边,当看到那一身的北夷服饰时,有些猜测八九不离十了。
这很有可能是格格琪公主的尸体?!
到底是不是?
还需带回去请仵作验尸,派人将驿站两名婢女请来,认一认是不是格格琪公主的尸身?
大理寺少卿招呼手下,将女尸带回了大理寺。
......
半个时辰过后,两名婢女被请来了,一看那女尸的服饰,顿时嚎哭了一声:“公主,公主......”
“你们确定这是格格琪公主吗?”大理寺少卿皱着眉头问。
一个穿着碧绿色衣裳的婢女说:“是,奴婢不敢认错,确实是公主殿下。”
“哦?这脸都辨不清模样了,你是如何确认是的?”大理寺少卿眸子深冷的问。
碧绿色衣服的婢女说:“公主殿下的脚心有一颗红痣,只有贴身伺候的婢子才知道这个秘密。”
大理寺少卿专门看了看那女尸的脚底下,确实有一颗红痣,艳红如血,看来格格琪公主确实遇害了,死在了中原的土地上,这要被北夷的皇族知道了,还不得要一个说法啊,闹不好会引发两国的战乱。
大理寺少卿的脸,阴沉了下来,觉得这公主的死透着蹊跷之处?
因为太凑巧了!
堂堂一个公主,人生地不熟的人,不在驿馆待着,偏偏去了荷叶赌馆,还偏偏被三个大汉给拐骗走了,还没在欲仙宫里找到公主的人,现如今冒出来一具女尸,穿着还是北夷的服饰?
好像是有人算计好的!
这时,仵作检查完了尸体,对大理寺少卿说:“尸体的死亡时辰大约在三天前,死因是被绳子一类的棉麻物勒住,窒息而死,身上还有轻重不一的鞭伤,死前还遭受过恶劣的侵犯。”
“到底是何人胆敢羞辱公主至死?你们中原都不是好人,这件事,我定会如实告知给大王子和石木秀先生的。”碧绿色衣裳的奴婢愤恨的厉声道。
然后与另一位奴婢,带着滔天的怒意,愤然离去。
大理寺少卿眉头紧锁,头疼的看了眼女尸,心里的怀疑越发的深了,可一时寻不到头绪,只能离开停尸房,走着走着来到了摄政王府。
摄政王府的家丁,见是大理寺少卿,拦都没拦,还将人领到了书房,是摄政王吩咐的。
摄政王的眼线遍布京城,刘春河里发现女尸的事,已经通过暗卫得知了,也预料到,大理寺少卿会来找他。
书房内,摄政王泰然的坐在太师椅上,眉目淡淡的看着下跪在地的大理寺少卿。
“先起来说话吧。”摄政王淡淡的说。
大理寺少卿起身,开口:“下官有要事禀告......”
没等他说完,摄政王就道:“是格格琪公主的人没找到,却捞起了一具疑似是格格琪公主的尸体?是挺叫人生疑的!”
“下官,斗胆请教摄政王对此事怎么看?”大理寺少卿抬眼瞄了下摄政王。
摄政王面无表情的说:“就算是有怎么样?北夷的人要拿公主死在中原的事做文章,挑起两国的战争,那便如他们所愿,无非是本王在披挂上阵,将那群北夷人打得哭爹喊娘,跪地求饶罢了。”
“额......”大理寺少卿被这话惊得无语。
这话太嚣张了!
“此事,还有诸多疑点,你要想查就继续查下去,尤其是驿站内的人一个都别放过,该问的问,该跟踪的跟踪,或许你有什么发现。”摄政王意味深长的说。
“是,下官这就去。”
大理寺少卿有了明确的追查方向,就告辞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