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珉伸出手臂挡在洛子苓身前,漆黑的森冷,周身透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声音冰冷而严厉,“年纪大了,想来你也看不清,听我们东家念吧。”
“你……”
周三爷对上他的眼神,整个人像被震慑住,气场蔫了下来,竟不敢在一个后生面前端架子。
但听着洛子苓将手里的契书念完,更像是霜打的茄子,心虚地偷看了眼周福文的反应。
“周福文还不知道吧,瞧你惊喜的。这些都是你三叔变卖族中共有财产的契约书,银子可都在他自己兜里。”
洛子苓将契约书收好,语气讥讽,“你每天盯着我,却不顾家里,殊不知真正你能分到的东西早被人变卖干净了。你是图什么呢?”
自家的东西被卖了,自己还花钱买通周三爷帮自己说话,真是愚昧至极!
周福文像被自家养的狗咬了似的,脸色铁青,气得发抖,看向周三爷,嘴唇蠕动半响却不知该说什么。
“三爷爷,你,你……哎!你这是要干什么!”
自家的家丑被当众宣扬出来,周福文震怒,周三爷也臊得没脸。
洛子苓又将匣子最底下的两张契约抽出来,“周福文你跟你爷爷还真是亲祖孙,你变卖的财产也不比你爷爷少吧。”
契约摊开,不必念出来,周福文就知道她手里拿的什么,顿时既气恼又慌乱,急得要上前来抢,被拦着便气急败坏。
“洛子苓,你究竟想干什么!别以为拿着这东西就想抵消你这次做的错事,该交的遗产你还是得交!”
洛子苓将东西收好塞进陆长珉怀里,笑吟吟地好心提醒,“好啊,不过按我朝朝规,私自变卖族中财产要打八十大板,打在后腰,听说每年都有人被打死。”
“哎呀,周福文你也有四五十岁了吧,不知道身体受不受得住。如果你还有命活,遗产的事好说。”
她面儿上笑着,心里庆幸。
前段时间周福文先是卖铺子故意跟她作对,又是养些地痞找她麻烦,陆长珉便发觉不对,暗中调查。
他又无生意,也无太多田地,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稍微调查就查到他变卖族中财产,才有了如今的证据。
思及此,心里对陆长珉的好感直线上升。
周福文脸色从铁青震怒到苍白无力,恼羞成怒,变化极快,颜色分外精彩。
他用手指着洛子苓,颤抖着手指说不出话来。
半响,他气势渐渐低下来,咬牙切齿地说道,“行,算你狠,今天我就当没事发生,你手里的证据也销毁,我们这次就相安无事。”
他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思考半响终于艰难地下了决定。
洛子苓不买他的账,“若不是我手握你的证据,你会轻易松口?”
听着她话里有话,周福文脸色黑下来,“你究竟想怎么样?”
“洛子苓,你别太过分,否则我就是拼了我的老命也不能让你得逞!”
苏小龙抱胸看热闹似得看了半响,轻哼了声,“你想拼也得有命拼吧,一把老身子骨,还学年轻人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