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一双杏眸里充斥着怒意，尽管对面的人极其可怖，也根本捉摸不透，可卫厉行刚才的那番话，彻底触碰到了她的底线。
说什么都可以，偏偏不能殃及家人，这是她的逆鳞，也是底线。
颜茹昕捏了捏掌心，上面满是汗水，“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不许再诋毁我母亲，她和我父亲的感情很好，如果你心里阴暗，大可以在其他人身上找乐子。”
“还有，我真的没工夫陪你玩，收起你目空一切的态度，这个世界并不是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并不能看透任何人的内心，我是我，你是你，不要妄想可以看透一切，更别想控制我的想法。”
“做坏人容易，做好人很难，可惜的是，你做不了好人”
话落，颜茹昕转身离去，什么原因，真相，她一点也不在乎了，卫厉行这人，就是个疯子！
“等等。”
突然，卫厉行开口叫住了她，颜茹昕脚步微顿，“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她望着卫厉行，如同一个炸了毛的猫咪。
对方面色晦暗不明，良久，他道：“抱歉。”
轻飘飘的话，却让颜茹昕怔了怔，卫厉行一向我行我素，行事古怪，他竟也有道歉的一天。
这让颜茹昕心中那团火不上不下，甚至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
“刚才的话是我唐突了，颜茹昕，我的一切你不了解，但我需要知道这些，别问为什么，就当是为了保护你自己。”
卫厉行前所未有的认真，丝毫没了平日里那奇怪的作风。
颜茹昕眨眨眼，不知为何，她从卫厉行的眼里看到了受伤，但她很清楚，这丝伤感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可这样的表情发生在卫厉行的身上，已经足以让人惊讶。
她道：“我说了，我母亲和我父亲的感情很好，我很确定我是颜家人，这个回答你满意了么？”
卫厉行目光沉了沉，像是妥协，又像是放弃，“既然这样，那我收回刚才的话，那些画你拿着，里面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末了，他抬起视线，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不要这样看着我，我讨厌这样探究的眼神，我是个恶人，离我远一些，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说完这些，他背过身去，再不去看颜茹昕。
看着那背影，颜茹昕有一种两人之间隔了一片海的感觉，她摇摇头，将这些想法压下，他们本就不熟，何必纠结距离？
卫厉行太危险，她更是不想靠近，她只希望两方的合作可以尽快收尾。
从会客厅出来时，工作人员已经将画包好送到了颜茹昕的手上，拿着那些画，她心里沉甸甸的。
周野宴上前，见她脸色不好，有些担忧，“茹昕，怎么了？是那个卫厉行他欺负你了？”
颜茹昕摇摇头，“没有，我们走吧。”
这个画展，她是没有心情看了。
坐在车里，颜茹昕反复摸着那些画，她想打开，可一直没有勇气打开，不知道为什么，某种直觉在告诉她，这画的背后，恐怕是她接受不了的东西。
“怎么了，这些画有问题？”
周野宴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颜茹昕摇摇头，收起了所有的画，“没事，就是想到自己好久没有画画了，不知道周大师会不会骂我。”
她吐了吐舌头随便扯了个谎，她不想让周野宴也掺和进这些事。
周野宴也没多问，岔开了话题，“现在还早，爷爷说想你了，不如和我回去一趟？”
闻言，颜茹昕眼睛一亮，“好啊，我也好久没有见老师，正好最近画画遇到了瓶颈想请教一下他。”
两人很快达成了共识，便一同前往周家。
而此时，卫厉行从展厅出来，一上车，林墨吓的不轻，他指着卫厉行嘴角的红痕，“少爷，您，您被打了？”
说出这句话时，他心情格外复杂，卫厉行是谁，哪怕是在卫家那样的地方，都从未有人能伤他分毫。
如果不出意外，他能猜得到，制造这红痕的主人，大概是谁。
卫厉行伸出大拇指拭了拭嘴角，淡淡道：“猫抓的。”
这话，林墨怎么也不相信，正要说什么，只听卫厉行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冰冷起来，他道：“是你给他通风报信的？”
这话，是对着前排的林墨说的，林墨否认道：“少爷，我从未和家族那边通风报信过。”
卫厉行冷笑一声，眼底充斥着危险，“不是你，难道还是他自己猜到的？那个老东西身边最得力的人就是你，林墨，你越来越不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