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秦昊吗？
莫清纾惊得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能从秦昊的嘴里听到这样的土味情话。
许是她的表情过于夸张，秦昊反应过来，立马满脸不自在，握拳掩嘴清咳一声，转移视线道：“快吃早饭吧，不然等会儿粥就要凉了。”
“嗯……”莫清纾憋笑。
两人坐下，无言吃着早餐，秦昊却被莫清纾盯得浑身不自在，只能强装出一副严肃表情，“你那柳姓丫鬟呢？”
“柳西？你找柳西干嘛……”莫清纾突然反应过来，激动得就像是在过问自家的事情一般，“她家的冤案查清楚了？！”
见秦昊点点头，她早饭也不吃了，匆匆跑出去，一把抓住外面的雅茗，吩咐道：“快！快去叫柳西回来。”
雅茗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点点头，一路小跑而去。
而她给柳西传达时也是如此紧张的语气，吓得柳西也是一路疾走赶回。
“夫人，出了什么事？”还未进房间，她就开口问，等进去一看秦昊也在，赶紧低头屈膝行礼。
“快来，你家的事情有眉目了，找你来是为了告诉你的！”
柳西闻言立马睁大了杏眼，伸手去掩自己因为震惊而有些微张的小嘴，小脸更是因为激动而涨红。
这么久了，一直没见秦昊说起，她还以为秦昊作为一国之君，早已忘了这随口应下的一件事，没想到他真的去帮她查了！
她扑通一声跪下，眼眶微红，“谢皇上在百忙之中还能记得奴婢的这点祈求。”
“起来吧。”秦昊淡淡开口，脸色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凝重。
莫清纾没有发觉，笑着一边扶起柳西，一边让她坐，“坐下说吧，在我这里不用那么多规矩。”
柳西不敢，但又拗不过莫清纾，只好挨着一点凳子边坐。
“纾儿，你先出去吧。”秦昊突然开口。
“……”莫清纾愣住，一口气憋在口中，不过转念想想这有关柳西的私事，她回避也是应当。
等莫清纾出去将门带上后，秦昊才开口：“你父亲是前朝二品重臣，知枢密院事柳晶科，在朕继位后不久就被结党谋逆为名被打入大牢，不出三日就被革职、抄家定了罪。”
“没错。”想起这些往事，柳西就忍不住心酸，眼泪不停地涌出来，“皇上，家父肯定是被冤枉的，我虽不懂官场，但我懂我父亲，我父亲实实在在是忠于朝廷、忠于皇上的啊！”
秦昊不予置否，因为他当时虽然年纪也还尚小，但对这个柳晶科也有些印象，记得这是一个刚正不阿、两袖清风的官员，更别说结党谋逆。
若真是结党谋逆，当年就不会只有柳晶科一人被抓入大牢，并且还没有一人奔走搭救。
当年他才继位，权力都被王太后那个老妖婆掌握在手中，不然他也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时隔多年再查这件事，当年与之关联的那些人早已死的死、换的换，他追查起来十分困难，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柳晶科肯定是因为站在了王太后的对立面，所以才会被栽赃诬陷。
可他又想不明白，王太后膝下没有可以继位的皇子，当时又是她一手遮天，为何非要将柳晶科赶尽杀绝？
王太后虽然手段狠辣恶毒，但不得不承认她着实是心系朝廷江山，也向来是爱惜有识之士、朝廷忠臣的。
正是因为想不明白这一点，他才一直没将早就调查好的真相告诉柳西，而是继续追查，直到前段时间才偶然间得知，他的母妃生前竟然和柳晶科有过联系！
“你父亲认识朕的母妃么？”他突然间开口问了这么一句牛马不相及的话，问得柳西反应不过来。
秦昊的母妃是蝶飞娘娘……
柳西的脑海中慢慢浮现出一个美女的脸庞，那久远失散的记忆慢慢涌回脑中。
“我…我见过您……”柳西突然愣愣说了这么一句，而后赶紧解释：“皇上，您还记得么，小时候我母亲曾带我进宫去找蝶飞娘娘，我们曾经见过！”
说完她又想到了什么，又赶紧摆手，“不对不对，那时我也才两三岁，皇上您还在襁褓之中，又怎么会记得呢。”
这一来二回的，柳西总算是捋清了思绪，开口娓娓道来：“皇上，您的母妃蝶飞娘娘是外族女子，长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说到此处，她眼睛发出熠熠光辉。
“我母亲有幸，和蝶飞娘娘同出一族，先皇体恤蝶妃娘娘身在异国，特许我母亲每隔一段时间进宫相陪一次，以解蝶飞娘娘的思乡之苦。那一次也是我闹脾气闹得实在厉害，母亲才带我进了一次宫，让我有幸能见到蝶飞娘娘这仙女一般的人物，也见到了皇上您。”
若不是秦昊突然问起，她绝对不会再想起那天的事情，脑海中只能依稀记得她见过一个很美貌的女子。
听柳西说起自己的母妃，秦昊有些失神，使劲找着关于母妃的记忆，脑中却只有白茫茫一片，连影子的印象都没有。
“朕的母妃和你娘关系很好么？”他失落哑声问。
“嗯！民女斗胆，蝶飞娘娘和我娘的关系真的是情同姐妹那般！如果不是关系好，蝶飞娘娘后来也不会因为我娘得了急症病逝，伤心得早产。”
早产？！
秦昊倏然间抬头，双眸如勾直直望向柳西，声音冰冷发问：“你说什么？什么早产？”
他作为皇帝，竟然从未听说过这件事情！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母妃竟然还怀过其他孩子！
柳西自知说起了不该说的事情，赶紧跪下，诚惶诚恐请罪：“皇上恕罪，民女不该妄议皇家之事！”
“你说，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五体投地的柳西心里慌张不已，连咽了好几口唾沫，这才磕磕巴巴开口：“当、当年我娘得了急症，不出一个月就走了，蝶飞娘娘当时应该是怀有七个月身孕，伤心过度导致早产……后、后来的民女就不清楚了。”
她能知道这么多也完全是因为她娘的这层关系，不然这等宫闱秘史哪能让她这么一个小姑娘知道。
后来她爹也跟她千叮咛万嘱咐，让她把这件事情烂在心里，切记不能对人说起。
今日忆起往事，她却忘了嘱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