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涵摇着扇子走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在侯府里,他虽是不熟,但还没人敢直接忤逆与他。毕竟连苏祁对他都礼遇有加,侯府人自然见到都绕着走。
秦臻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解释着,“苏公子怕是误会了才对,我只是在与心叶说话,她不过是想起了旧事,才感动起来。”
从上次在酒楼之后,她对这位苏家族长,便没什么好感,这人,无利不起早,赶来与自己搭话,怕不是又有什么目的吧?
眼眸一转,她想起苏祁一早说的好戏!
她也很好奇,但与秦琸之间还有些事没有说清,现在直接把人卖了,到是不太好,她也没有过河拆桥的习惯。
“苏公子来京时间不短了吧,有计划何时回去吗?”
“公主这是在撵人?我是在侯府吧,又不是公主府,公主的手未免伸的太长了。”他不客气的回道,让秦臻更觉得这人来是有目的的。
秦臻嘴角浮起笑意,示意着前面的书房,“苏公子可有时间,不妨我们坐下来下一局棋如何?听阿祁说,苏公子可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
他合上扇子摇头轻笑,“还是不必了,我可是怕被侯爷给撵出侯府去,与公主的距离还是不要太近的好。”
苏涵转头问向侍女,“你们侯爷现下在何处?”
心叶刚要回答,被秦臻扶了一下伞,“这太阳还真有些大,我倒是感觉有些热了,不知道书房内可有冰?”
“回公主,侯爷的书房内自是齐全的,若您想休息也是可以的。”
她虽然不知道秦臻的意思,但不多说,总是对的。
被冷了的苏涵,觉得无趣,进来内院本就是听说六皇子在,与她们多纠缠也无益,“那公主随意,我还有事,先离开一步。”他微微俯首,便要离开,却不知秦臻从侧面忽然迈出一步,要不是他反应快,差点就撞上。
心里慌了一瞬,这个女人,与传闻中的相差甚远,可无奈苏祁他一直都不在意。
板着脸的他,打开这扇放在面前,谨慎开口,“公主可还有事?”
秦臻点头,“自然是有的,苏公子随我移步到书房吧,请。”她伸手在前,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让他也有些为难。
放弃抵抗的苏涵,只能跟在她们身后,“公主,这下可方便说了?”刚在院里要是不适宜说话的话,那现在,就没有理由在抻着自己了。
“不急,苏公子来京本就是为了我的病情,我还没有道谢。”她从心叶手中接过一卷书,“苏公子医术精湛,若不是你用了非常之法,我怕是如今还在昏睡,这就当是我的谢礼了,还希望苏公子收下。”
他看了眼,便立刻放到了桌上,沉着脸,“公主这是何意?为何送我一本制毒之书?”心里慌了一瞬,表面上还是一副恼怒的模样。
在秦臻眼里,这层伪装早已被揭露。
她摆摆手,示意心叶下去,等她把门关上后,才缓缓开口。
“我本是医者,苏公子应当知道瞒不过我才对。”
秦臻身穿男装,眉眼间的俊朗更甚,看的苏涵仿佛觉得是苏祁在质问自己一样,眉头紧蹙,坚定的咬住牙,“苏某不知公主何意!若想要栽赃嫁祸与我的话,还请公主拿出证据来,虽然我没有侯爷那般的势力,可也不会平白被人冤枉。”
“好,你要是不想说的话,那就由我来说好了。”秦臻抚着袖口,神情淡淡。
“秦琸在我府中医治,苏公子应是知道的,他的毒是谁下的,我也曾听闻。可如今想来,他应是苏公子投石问路的棋子才对吧?”
苏涵嗤笑一声,无奈摇头,“公主,我与六皇子有仇的,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若是让我见了他......”
“这正是你的高明之处啊,只有这样,才不会有人把他体内的剧毒与你联系在一起。有此在先,西岳帝自然会信你,至于你的所作所为,阿祁知道多少,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他那般正值的人,岂会容忍你!”
本来不想把苏祁搬出来的,可秦臻没办法,毕竟没有解药,或者是毒药,她根本没办法配制出解药了。就算是现在给她一个实验室,也需要半月有余才能真正查出毒药的配方。
既已被她识破,苏涵就不打算在隐瞒,以她的能力,查出来也是迟早的事,“我倒是好奇,公主既然有所察觉,为何不先告诉侯爷呢?直接与我摊牌,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呵,我现在的价值究竟是什么,你比谁都要清楚。”
她讥讽的话语,确实让苏涵相信了。
“对他下手,确实是我迫不得已为之,可当时我若不出手,他怕是都活不到如今。”
秦臻愣了一下,她知道秦琸的毒虽是幼时就被投下,但机缘巧合毒早已淡化,亦或是当初的人并没有下死手。所以他现在体内的毒,只是这三四年才被下在身上,只凭这一点,她就知道表面慈眉善目的父皇,心机深沉。
“不管你如何说,罪过已经酿成,我就不明白一点,他的毒除你之外无人能解,你又为何非要与他再次相见呢?没有交集的话,不才是西岳帝真正想要看到的吗?”
从午夜离开皇宫后,她就清楚,自己昏迷之时,苏祁幸亏以自己的意愿为先,没有答应下来婚事。不然......他怕是早已成为牺牲品。
苦涩攀上嘴角,苏涵叹气,“哪里是这般容易的,公主既然知道你现在的作用是什么,还能心甘情愿答应下来,倒是让我钦佩。”
“少说这些恭维之词,我只问你,秦琸的毒能否能解,他的国家早已不在,为何还要如此对他?难道西岳帝就那么变态,非要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她紧握着手,气不能平。都说帝王无情,西岳帝这样的人,也不知道原身的母妃当初是如何看上的!
“六皇子,并非是西岳帝的亲生骨肉,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