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没想到她会心思提醒自己这种事,不免有些意外,嘴角噙着笑,却是淡淡的没什么真情实感,只有表面的一层客气尽显。
“多谢叶小姐的嘱咐,这种事,非局中人,哪里看得清?即便看清,也不是能轻易抽身的。”
说道这里时,一股淡淡的忧伤埋藏与她的眼中,一闪而过。
身后的追风,跟她许久,对于她情绪的转变,现在已经越发的可以感受到。不免对于他们两人的关系,有些担心。
即便是追魄这般什么都不在意的性子,也能察觉到他们两人从和亲之事后,那股微乎其微,不可察觉的变化,横亘与他们两人中间。
看似他们的关系没有变化,还是与以往那般,可只有他们自己清楚,究竟有些什么,在悄然发生了改变。
叶娉婷挑眉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耸了耸肩,“那好吧,既然你在京城,那以后我们也难免会遇到。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女子还是要靠自己为好,别把希望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看着她的背影,秦臻愣了下,这番话,是自己曾在宫里的时候,与她随口一说的。没想到她竟然真的记在了心里,若她能真的转变了性子,也算是好事一桩。
“走了。”
只有片刻,苏祁便走下来,牵着她的手向外走去,对身边的好奇打量的目光,全然不在意。
秦臻心中存疑,他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这么快就得以抽身?秦挚会那么容易放过他?
两人刚走到街上,还没有来得及上马车,就被身侧跑来的人给撞了下。
苏祁眼疾手快拥着她躲开,冷眼扫过去,突然紧了眸子。
来人正是秦琸,看到是苏祁,他一个越步跳上了马车。见他这般,苏祁忽然有些嫌弃,不想拉着秦臻上去。
袖口一紧,低头才看到她拉着,凑到她唇边,“我们先上马车吧。”
秦琸何时回来的,她不知道,这一路上,她原本以为秦琸会回到赋国,亦或是云游四海,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又会回到西岳来。
“好,小心一点。”
秦臻刚坐下,身旁就被苏祁紧贴着,甚至还一只手拥着自己,一副虎视眈眈的模样盯着斜对面的秦琸。
“你怎么回来了?”
秦琸愣了下,见她唇角勾了笑容,皱眉问道:“皇姐?”
“把皇字去掉。”苏祁冷声提醒,语气十分不满,低头帮她紧了紧披风,拥着她的手就没有放开过。
他了然的点点头,看来他们也是做好准备,打算隐藏身份一段时间了。这才叹了气,无奈的撇嘴,刚伸出手要去抓秦臻,被苏祁抬手就是一下,白皙的手背被打红了一片。
秦臻也不恼,轻笑了一声,提醒他,“有话说话,装什么可怜?”
秦琸双手抱胸,哼了一声,“还不是你提醒我去找那个家伙,不然......我怎么会甩不掉他?一连跟了我这些天都不见他如何,表面上看着温文尔雅的,实际最是黑心!”
他恨恨的咬牙,一副后悔极了的样子。
她看的有些疑惑,即便是苏涵追着不放,也不至于这般强硬吧?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之前的事我有提醒过你,你莫非......没有跟他说清楚,还反倒怨恨了人家?”
秦臻没有把苏涵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但话里话外也透露出有隐情的意思,他不会这么笨,没有想到这一步吧?
“什么意思?你当时不是告诉我他来找我一定是有目的吗?那我自然是认为他跟赋国是一伙的了。而且韩夜这些天都没有联系我,想必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不然他哪来会那么容易就抛弃我?”
苏祁:......
那还是真是对不起了!
无奈的秦臻抬手扶额,这哪里是直男,分明就是钢铁本刚!她服气了,以后对他,要是不说清楚,可不能让他随意去找人麻烦啊!
“咳,”她清了下嗓子,“那个,有些话我答应了苏公子不能与旁人说,你想知道,就自己去问,别想这些原因是什么,首先是你要做好知道了一切的准备。”
秦琸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半天都没有答上一句,正当他们到了侯府,他忽然叫住秦臻。
“等一下......你能陪我去吗?”
她看向苏祁,这人冷着脸,但并没有开口。秦臻知道,他把决定的权利交于自己,那便不能过于为所欲为。
拉着他的手没有放开,秦臻向前看着,回答他的话,“我在屏风后面陪你,他不知道的话,你也当做我不在吧。”
秦琸立刻喜上眉梢,跳下马车,悠悠的跟在他们后面。
“给六皇子安排到冰芯阁。”
在身后的秦琸当即愣了一下,僵住脚步,“姐,我不要去冰芯阁!”他快步跑上去,一下也没碰到秦臻就被苏祁拦住。
冷冷的扫他一眼,“不住就请六皇子离开,不送。”
秦臻看出他心情不好,尤其是在秦琸时,眨眨眼没出声。她现在要等清澜来府里,才能想办法要如何解决千金阁的事。
“清澜姑娘已经在大厅等着了。”
侍女来传话,她才快步走上前,两步后停住,犹豫着转身看向一旁的男人。
“先进去再说,外面冷,别吹风了。”苏祁拥着她进去,清澜看到来人,刚要行李,被他微一抬手拂过。
与之错身而过,清澜看着他的背影,目光灼灼。全然没有注意到他身旁的女子,像是他身边,除了秦臻以外,谁都不会有存在感一般。
“侯爷......”
“当时发生了什么,不要落下任何一个细节。”苏祁给她解开披风,递给一旁的侍女,才坐下来。
侍女离开后,厅门便关上。
清澜点头,“我给穆夫人把脉时,她身旁只有一个侍女在,那天,她是赶在开门前来的,所以没有其他客人。我也是看她在外面等久了,才提早开门。”
“脉象可有异?”
秦臻开口,她错愕了一下,还是礼貌答道:“脉象沉浮不定,胎儿有些不稳,这些都是常态,但是我从她身上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气,却没有想到是什么。”
“她可有注意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