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祭祖还有还有十天的时候,西岳帝果然下旨给秦挚和宋暮歌定了婚,还借着这个理由公布了要祭祖,以告慰先祖的在天之灵,秦挚变得更加忙碌起来。
秦臻怕有人趁着秦挚忙碌,将注意打到宋暮歌这个准太子妃身上来,特地去找了她一趟,让她最近和宋暮羽安心待在苏祁的园子里尽量不要外出,还央苏祁派了暗卫保护他们俩,算是帮秦挚解决了后顾之忧。
离祭祖还有七天的时候秦琸去接待了从山上下来的高僧们,他们一共有十人,年纪看起来都不小了,都是看着秦琸长大的,与他十分相熟,这个结果让秦臻松了口气。
这里其实还有个小小的插曲,西岳帝不知道怎么的突发奇想,还特地召了这十位高僧进宫觐见,还好一路上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让秦琸安安稳稳的完成了这份差事。
秦琸晚上回去的时候还给秦臻带了份糕点。
“这糕点你从哪里买的?兔子、乌龟、小猪都做的活灵活现的,你还这么有童心呐,可惜你的小侄子还没出生,暂时体会不到他小舅舅的好意了。”
这几日苏祁将秦臻都快宠坏了,什么都顺着她,秦臻也就越发的肆无忌惮,爱捉弄调侃人了。
秦琸十分无语,“皇姐,你别贫了,快尝尝看。”
秦臻随手拿了一个吃,这才觉察出不同。
“好好吃啊,柔软筋道,里面是掺了点薄荷吧?有一丝丝清凉,不甜腻,仔细品品还带着一股松木的香气。这家糕点你是从哪里找的?”
秦琸颇有些自豪的样子,“嘿嘿,好吃吧,这是山上的师父给我带的,他用的可都是山间野生的薄荷和松木,外面可买不到这样的糕点。”
秦臻有些狐疑的看着他,“你人缘这么好呐,前两次去法佛寺怎么没看到有师父给你送。”
秦琸解释道:“这是空明师父做的,其他师父每天都要做功课,我小时候基本上都是他带着的,他很喜欢研究这些小面点,我不高兴了就经常拿这些东西来哄我,主持说他在我下山后不久后就出去游历了,也是近日才回来的,所以之前都没有这个口福呢。”
“嗯?你说其他师父忙于做功课,这位空明师父怎么就有空带你呢?”秦臻有些闹不明白。
“我小时候好奇,也问过主持,空明师父他天天这么做糕点,是不是会耽误修佛,但是主持跟我说修佛在心不在形,空明师父每天也是用做糕点在修心,所以不做功课也没什么关系。”
听完秦琸的解释,秦臻不禁感叹,“看来主持和这位空明师父都是有大智慧的人,是我们落入俗套了。”
秦琸送完糕点就走了,秦臻在灯光下端详了好久剩下来的糕点,跟苏祁感慨。
“这糕点都做的如此用心,看来那位空明大师大概是真的把小琸当自己的孩子来看了,他都这么大了,还费心思做这些小动物的模样来讨好他。我们还得加把劲儿啊,不能让空明大师这样好人无辜受牵连。”
接下来的三天里,苏祁配合着秦挚把太庙祭祖需要用到的人员都轮换了一遍,把用具也都检查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第四天,十位高僧开始进驻,按计划做起了法事。
第五天,西岳帝钦点了一块参加祭祖的人,秦臻,苏祁,秦琸都在列,苏涵和阿苧表示不放心,决定扮成侍卫和宫女跟在秦琸身后。
秦臻注意到秦墨也在名单上,看来她有好好听进去自己说的话。
直到祭祖的当天都还无事发生,这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让几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准备面对祭祖当天的意外。
这一日是钦天监算出来的大好日子,秦臻几人天刚蒙蒙亮时就收拾好了,急忙赶往宫中,他们所有人都先要在宫中汇合,才在西岳帝的带领下一起前往太庙。
秦臻跟秦琸好久都没有穿过这么正式的朝服了,总觉得又别扭又沉重。
“千算万算,没算到还有这么重的朝服和首饰,待会儿还要站上许久,估计真有事我都动不起来了。”
秦臻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木乃伊,被层层衣服包裹。
“臻儿,我们先说好,真有事也是我去处理,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就行了,千万别逞强,好吗?”
苏祁怕她到时候一冲动,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会伤到自己。
秦臻无奈答应,“知道啦,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会小心谨慎,量力而行的。”
另一头的苏涵也在叮嘱秦琸和阿苧,“我这个身份不太方便,不能时时刻刻的跟在你们左右,你们都要小心着点,尤其是阿琸你,别再一个人乱跑了,如果找不到我们就去找你熟悉的人,千万别落单。”
两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表示听到了。
而另一头的叶娉婷和岑子墨就完全混不进来了,他们俩也不放心在家待着等消息,干脆都跑到太庙外面侯着了。
等到了算好的吉时,在前头礼官的吆喝声下,众人有序的跟着西岳帝一步步走进了太庙。
进了太庙还不算开始,西岳帝要在临时搭建的金殿里换上他最高等级的祭祀朝服,并且要在金殿里坐等祭祀开始的吉时。
西岳帝虽然要求这一次的祭祖活动不要太张扬,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是最后一次主持庄重的祭祖活动,该有的礼仪流程都没有省。
西岳帝能在金殿里面坐着休息,秦臻他们就没那么快活了,有机敏的宫女太监马上上前给自己的主子们打伞,递水,秦臻他们毫无准备,只能聚在一起干站着闲聊。
而远远看去,百层阶梯之上的祭坛那里,负责祭祀活动的大臣们为祭祀做着准备,隐隐约约的还能听到一点梵音从更远的地方传来。
“上面的那些负责祭祀的大臣们,都查过底细了吗?”秦臻低声问苏祁。
“都查过了,身家清白,臻儿,放松,紧张只会让你更加容易发生纰漏。”
秦臻听了苏祁的话,深呼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