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和周月长得八分相似,杏眼柳眉,四十多岁的年纪也不大显老,也算是个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人物。周月一看就知道这是原身的母亲了,毕竟长得这么像,也都这么好看。
不仅周母,周月还在周家村的一行人中,看到了自己的二个哥哥和嫂子,二个哥哥也都生的好看,都是周母基因足够优秀。
“娘!”周月扑在周媒婆的怀里,此时不示弱,以后谁给自己撑腰啊!
人啊,逮到机会就要给自己找台阶,这才是社会必修课。
被周月扑了个满怀,周媒婆一时不知所措。
她家这个丫头,怀上的时候,就天天整的她吐的昏天黑地。后来到了出生的时候,更是在她肚子里死活不下来,周媒婆得找催生婆吃草药,周月才从出来的动向,结果生产时又胎位不正难产,害得周媒婆差点归西。
更别说以后周月四个月就长牙,天天盯着她咬……
周家人都说,周月与周媒婆是上辈子的仇人这辈子母女,天生就不对付。
“你……这……死丫头着魔了?”
“娘,我想你了。”周月哭了,委屈想家是真的。
“折寿了,折寿了。”周媒婆放不下架子安抚她,还是无奈的道:“我当时就说你爹,别让你嫁过来受罪,你爹非说你这孩子,离开家嫁了人,脾气性格就会见好。好他鬼的好,我回头得打得他下不来榻。”
哪有母亲不心疼自己儿女的,就算女儿是周月,也一样心疼啊!
周家二兄弟见没事就掐架的母女二人抱在了一起,可没忘五日前,回家要钱的周月,是怎么被周媒婆用扫帚赶出来的。
“娘,小妹,李家村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呢。”现在不是腻歪的时候。
周大哥:“小妹,你告诉哥,你真的做了这事?”
“你个缺脑仁的,问的这是什么话,你妹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周媒婆其实也没有那么相信周月,不过自己的话先撂在这里,周月有点脑子也会顺着自己的话。
“这卖、身契都在这里呢,怎么不会了。”里正将卖、身契怼到周月母兄的面前,生怕他们见了,却当做没有看到。
实际上,周家娘家人还真的见了,也当做没见到,不仅无视里正的话,周媒婆还一把抢过来卖、身契,把卖身契胡乱一撕碎,倒是要看谁还当有这个玩意。
周媒婆嚣张的气焰简直无人能敌,“还有什么证据吗?嘛玩意,我不识字,就当废纸给撕碎了。”
周月可算知道原主的嚣张,是从哪里学来的了,周媒婆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反面例子,里正被周媒婆气的不成样子,整个李家村的人都被周媒婆气得不成样子。
周家村的人也觉得周媒婆这当众毁尸灭迹,过于嚣张,没什么办法,自个村的人,护着啊!
周月朝着周媒婆点了个赞,够嚣张,是亲娘。
只是周媒婆把证据一撕,周月以后拿什么澄清?周月在心里哭喊,可真是被陷害的啊,周媒婆这一来,不直接给自己坐实了吗?
虽然周媒婆的行为倒扣一百分,但有人撑腰,将自己护着身后,让周月难能的找到了一些安全感。
眼见周月娘家人来了,沉塘也不可能了,李家村的人受够了周月每天在自己的视野里出现。里正一摆手,不想在再和泼妇掰扯,反正也占不到便宜,“你们周家村的人,自己带回去,今天的事情,我们李家村既往不咎了。”
周家族长可不乐意,为周月撑腰是为自家人撑腰,是应该的,若是将周月带回周家村,周家村的人看着也膈应啊!
“你想的倒是美,嫁给你李家村的人,不仅得呆在你李家村,你还得给我好生养着。”
周媒婆补充道:“你要再欺负我家儿,你看我不掘了你家们李家村的祖坟。”
“你敢!”
里正被周媒婆气得吹胡子瞪眉毛的,却没有办法,身材高大的周家二兄弟往周媒婆身前一站,高了自己一个多头。
毒啊!
周月已经见识到周媒婆的战斗力了,竟然敢在李家村提出掘人家祖坟,这得是多缺德的人,才能说出来的话?不过听起来怪中听的。
等到周家村和李家村的人都闹开,拿着锄头就要互捶的时候,连夜从镇里赶回来的李秀才,总是是回到村子里了。
李秀才的脸通红红的,也不知道是春日夜里的风吹的,还是连夜赶路给累的。
原主的记忆中的李之庭,是个白脸小生,容貌生的冷清,脾气性格也冷清,不怎么爱说话,也不怎么搭理人。
周月在看书的时候,是最喜欢李之庭这个白月光男二的,他简直将冷清二个字,刻在了骨子里。身世凄惨,自发图强,容貌出色,待路人不论贵贱一视同仁,待女主温柔体贴,简直是古代小说里的一股清流。
可惜现在周月变成了那个,除了女主外,李之庭第二个与众不同的人,还是与众不同的差的人。
不知是原身遗留的情绪作祟,还是自己早已不是高高在上的旁观读者,无法再凭借着单独的一个方面,去喜欢一个人。周月见到李之庭后,不见喜悦,倒是皱起来眉毛。
李之庭看了周月一眼,见周月神色淡淡的,隐约有些不耐烦。
周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眼后就别开了,李之庭知道周月一贯不喜欢自己,不喜欢李家人,总归二不相扰,日子也还得过。不然对不起周月的父母,那唯一一个在李家落败后,伸出援手的人。
“之庭,你可算回来了,你们这李家村的人真是嚣张,居然敢趁着你不在家,拿着我家闺女去沉塘。”
里正也知道自己手伸的太长,也不心虚,总归他是为李之庭好。“之庭啊,你家那毒妇……”
“三爷爷慎言。”
里正清了一下嗓子,想着李之庭毕竟是秀才,用词文雅一点也是应该的。“你那媳妇,居然想发卖你弟妹,不知李老太太泉下有知,是否不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