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尧摇头,周月一直以来,都有一些只有她自己知道的事情。
也不怎么和魏尧说,自然魏尧也不知道。
见着魏尧疑惑,周月一拍脑袋,“果然记性不太好了!”
那是不是代表,以前和自己的那些过去,也不记得了?
魏尧皱着眉叫着以前的称呼,“阿月!”
周月砸吧了一下嘴,很轻松的起身,“魏大哥最近可饿着了?”
“在你们村附近的地里,挖了些番薯和菜,不饿。等到我身子好了,拿着红薯去赔给地的主人。”
李家村的炊烟已经升起来了,大概周月她娘饭菜也做的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魏大哥在这里等我,我等会给魏大哥带些吃食来。”
周月又沿着原路返回,返回的时候将几根掉了的笋给捡回去,顺道将路上的血迹都给一脚踢乱,隐藏了魏尧的踪迹。
“你的死丫头,又去哪里了?”
周媒婆一个回头,就看不到周月了,天天因为周月一颗心停在嗓子眼,就怕这个丫头又遭遇什么危险了。
周月将笋给周媒婆,“娘,我想吃笋了,就去后面的竹林挖笋子了。”
周月自己动手挖笋,也是周媒婆活久见。
周媒婆嘀咕了二句,就拿着笋进了厨房,“催命的,不知道早点拿回了,要吃饭了说要吃笋。”
“多谢娘。”
周媒婆去厨房处理新得的笋了,周月趁着空隙去屋里翻箱倒柜,找出来包头的纱布,还有一些药。
并偷溜进厨房,手里拿了几个大肉包。
周媒婆见周月又手脚并用的,在厨房里拿东西,“死丫头又去哪里?”
“娘,我看您这饭菜还没好呢,我再去山上挖点笋。”周月又顺手抄起来一个锄头。
“笋能做饭吃?还是你一天只吃笋了?”
“娘,这刚下的雨新长出来的笋最好吃了,等过二天村里的人都发现林子里长笋了,女儿就挖不到了。”现在周月挖的笋都在土里,刚才钻破一点土尖尖。
周月屁颠屁颠的就走了,周媒婆没懂周月,“也没见你以前喜欢吃笋啊。”
“现在喜欢。”
周月沿着走到竹林,发现竹林里面又多了几条血迹,分明方才自己已经将血迹擦干净了,现在怎么又有了?
沿着血迹往上是破庙,周月握紧手里的锄头,小心翼翼的走上去,不会是又有人偷袭魏尧吧?
破庙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精彩剧情!
是魏尧自己在破庙里寻了个烂锅,将锅碗洗干净,又捡了柴,堆着柴火烧了热水。
“你来了!”
魏尧见到周月难免兴奋,尤其是周月带着许多的东西在怀里,又不愿意给别看见,撑起来圆圆一个胸前衣,乖可爱的!
这破庙被魏尧好一番收拾,反倒是不错。
就是破庙地上,来来回\/回,滴了好多血。
看着周月打量屋内场景,不知道自己哪里找出来的工具。
魏尧解释道:“前二年官府征兵的时候,村里的汉子们都是在山里藏着的,这破庙大概也已经藏过人,里面还有许多可以拿来用的物品。”
“就是脏了点,需要洗干净。”
“这竹林下有条小溪涧,洗什么东西也方便。”
“你身上还有伤,坐好。”
明明这人方才还一副虚出天际的样子,现在精气神就已经充满了。
“你都不怕失血过多晕倒吗?”
“我身子强壮,这些伤不碍事的。”
周月简直佩服魏尧的脑回路,“你坐下,我拿了药,看一下你的伤口。”
“嗯。”
魏尧伤在二天前,也就是周月被绑走的第二天夜里,伤口是刀剑的切割伤,那些追杀他的人功夫了得,魏尧不敢去镇上找大夫,便一直藏在山里。
幸亏魏尧身上随身带了金疮药,伤口也没有恶化,加上伤口不算深,魏尧身强体壮,反倒是愈合了一半。
是魏尧强行在山里行走,这才裂开伤口,又出血了。
周月觉得以魏尧的身子骨,找个山洞躺二天就好了。
“就不能安分点吗?”
魏尧身上密密麻麻,新伤旧伤交错,以前魏尧是天南海北走镖局的,脾气又火爆,经常在外面跟人干架。
但是每次走完镖局回来,就会给原身带很多胭脂水粉,漂亮首饰和衣服的,也算是二小无猜。
就是每次魏尧走完镖回来,身上总是大伤小伤,绑着绷带的,每每原身看到魏尧的伤就会哭的稀里哗啦的。
周月的一句话将魏尧的思绪拉回到了过去,魏尧握住周月的手,深情的准备开口。“阿月……”
手被周月抽出来了。
周月:“我给你擦拭了一下伤口边缘,既然你有金疮药就涂金疮药,治疗效果肯定比一般的,药效要好。”
魏尧的一些伤口和衣服结在一起了,若是强行要将衣服扯下来必定是好疼。
不是周月心疼,而是这伤口看起来就疼!
周月处理这些伤口弄得满头大汗,如此精细活是为难自己了,周月给魏尧处理好伤口,让魏尧自己给擦拭了身子后,丢给魏尧一件李家父亲的老衣。
“衣裳有些旧了,但是我家李秀才的衣服你穿不进去。”
而且李秀才也没啥好衣服穿。
我家李秀才,这五个字像是字字化作针扎,扎在魏尧的心口,“阿月……”
“你家阿月已经被埋藏在了过去的记忆里,回不来了,现在的我是周月。”周月隐晦的说明了自己与魏尧再无可能,免得让魏尧再多做无畏的等待。
魏尧:“为什么,我连去咸阳的法子都找好了。”
“你的法子就是起\/义吗?”
想起来原书魏尧和原身的下场,周月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周月忙摇头将那些事情,从脑袋里清除出去。
魏尧垂着眼,满眼悲伤的与周月道:“阿月,我走南闯北见多了灾情。”
“南地水灾几乎淹没了大半的良田,农民因为没有饭吃而起义,但官府为了镇压起义,四处征兵增加赋税。”
“多少父母卖掉自己的女儿,只是为了给儿子一口粮食;北迁的官道上,又死了多少的男男女\/女;那没有奶\/水的妇女,割了手指给孩子喂血;家中年满五十的老人,自请上自死窑。”
“阿月这些,我不可能不管,等到我创造了一个天下大同的国家,我们可以一起,住在老有所依幼有所养的村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