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意眠求助的看向韩星，“妈妈……”
而韩星却只能求助陆听闻。
她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两个女儿各站一边，她怎么说都可能伤害到另外一个。
都说一碗水端不平，那她也要尽可能端平一些。
“等下，妈妈打个电话。”韩星说完匆匆往客厅走。
中医院。
陆听闻刚坐完诊回到办公室，便看到微信上的一张照片与一段视频。
他的心都要融化了。
人家都说家里有一儿一女才叫幸福，但陆听闻却觉得，有两个可爱又漂亮的女儿才是幸福。
一个比一个甜，一个比一个漂亮，像极了她们的妈妈。
看着视频里两个女儿与娇妻期待他早点回家，陆听闻简直归心似箭。
正准备回复点什么时，娇妻的电话打来了。
他温柔接听：“老婆？”
韩星长吁短叹：“老公，我根本无法对付这两个家伙啊。”
她言简意赅的将刚刚发生的事，她们分别说过的话都叙述了一遍，“怎么办？我要怎么解释？”
“等我晚上回去。”陆听闻说，“一般这种时候你离远一点，让她们两个自己去分辨，谁赢了就听谁的。”
家里不是独生子女的就是这样，父母尽可能不要参与孩子们的事。
毕竟或多或少都有偏颇。
-
傍晚。
陆听闻下了班到家。
张阿姨在厨房里做饭，来迎接他的是那只猫儿，陆听闻弯腰把它抱起来，“今天两个小祖宗没有薅你的毛吧？”
猫咪叫了一声，蹭了蹭他的脖颈。
把猫儿放下来，陆听闻洗了洗手，于是就听张阿姨说吃饭了。
一家四口坐下来。
韩意眠眼巴巴的盯着陆听闻，而陆意慈则笑的淡淡的。
面对着一个可可爱爱的韩星，又面对着好像长大了但身体却是小版的韩星，陆听闻也是左右为难。
“怎么了？”陆听闻装作自己不知情。
韩意眠放下筷子，严肃的问：“橙子说外公外婆早就死了，可能化成灰了，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但是爸爸你说过过世的人都会化成星星挂在天上的，怎么会不存在呢？”
“那你信橙子的话吗？”陆听闻问。
韩意眠抿了抿唇，低头不吭声。
“如果你开始怀疑，那就自己去验证，爸爸妈妈不予作答。”陆听闻直接把锅甩走了。
韩星在旁边的桌下默默的竖起了大拇指。
她哪怕舌灿莲花，却对付不了这两个女儿，一旦说轻说重了，容易伤着她们幼小的心灵。
原以为这个方法很好，但陆意慈开口了：“姐姐要怎么验证？难道死一死，试试？”
陆听闻：“……”
韩星：“……”
显而易见，他们完全忘记了陆意慈这个经常不按套路走的丫头。
韩意眠瞪大眼睛，“那样的话，即便试出来了，我也没办法再跟你们分享了呀。”
夫妻俩更惊呆了。
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想啊。
陆意慈捏着特质的儿童筷子，“你都知道，那还验证什么，你只要知道他们不会出现了，就行了啊。”
好通透。
韩星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儿，也不知道该夸奖还是该多灌输她一些美好的想法。
-
姐妹俩的房间里。
姐妹两个面对面坐在小茶几旁，陆意慈一边拨动着佛珠，一边拿叉子吃西瓜。
韩意眠凝重道：“橙子，你破坏了我的美好世界。”
七八岁的韩意眠已经能够完全描绘并且转述自己的想法了。
但陆意慈的意识好像还在堆砌中，不过却是她自己做的世界观，然后再围绕着那个形状，一点点堆砌，与任何人都无关。
陆意慈感觉很奇怪：“我没有破坏。”
“有的。”
陆意慈纳闷：“我只是说了事实，姐姐的世界那么好被破坏吗？”
韩意眠放下叉子，“你让我意识到，我以前想的，很可能都是错的。”
“那这应该是一件好事。”陆意慈给予肯定的目光。
韩意眠：“……”
“但我不想相信那是错的。”
“那这应该从你自身找原因。”陆意慈的小指头指了指她，“这是姐姐的问题。”
韩意眠叹口气，“其实爸爸的反应已经给了我答案了，我还以为天上的星星都是家人呢。”
姐妹俩爬到窗前看着夜空，星星不多。
陆意慈身板小，直接坐在了窗台上，佛珠被她拨动的很有节奏，莫名其妙的抚平人心。
她稚嫩的声音总能吐出不符合这个年纪的话来：“姐姐你看，天上的星星那么少，我们能看见的只有十几颗，可死的人那么多，怎么会是星星呢。”
“那他们去哪了？”韩意眠问，“天上的星星又都是谁。”
陆意慈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佛曰：执念乃心魔。”
韩意眠眨眨眼，“佛这样曰过吗？”
陆意慈啧了声：“我瞎编的，你听听就是了嘛。”
“哦。”韩意眠托着下巴继续看着夜空，“心魔？”
“就是……”陆意慈年纪小，词汇量还少，还无法准确的解释，“就是……你想是谁，它就是谁，星星是念想。”
韩意眠沉默好久，突然来了句：“星星明明是妈妈。”
陆意慈：“……”
姐姐好天真，好无邪。
“睡觉。”她从窗台往下爬。
可胳膊腿太短。
“咣当——”
韩意眠吓得尖叫，“橙子你没事吧？？？”
听到隔壁女儿的尖叫，陆听闻第一时间冲了过来，韩星裹着浴巾紧随其后。
看见橙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陆听闻心脏都不跳了，冲过去轻轻拍了拍女儿，“橙子？”
这个时候千万别乱动孩子。
万一哪里破了，随便乱动，容易更严重。
可陆意慈毫无反应。
韩星眼珠子瞬间红了，声音发抖：“我打120！”
“不……”地板上传来陆意慈虚弱的声音。
紧接着，小娃娃慢吞吞的爬起来坐在地上。
陆听闻：“……”
韩星悲伤害怕的情绪瞬间憋了回去，转而出现的就是憋笑。
肉眼可见啊。
真是肉眼可见陆意慈的脑门上，一点点鼓起了个大包。
陆听闻忍着那种又心疼又想笑的情绪，靠近过去抱起小女儿，“不疼不疼，爸爸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