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男人的头立即疼了起来,捂着脑袋痛苦的蜷缩在地,不断的用拳头捶打着脑袋,宛若无助的婴儿一般,哭泣的喊道:“疼,疼,头好疼,有好多好多的虫子在咬我的头~”
苏小荷歉意的一咬唇,当机立断的抱住男人的身体,安抚的轻拍着男人的后背,轻柔的哼起了童谣,谁让她当过一段幼师,把男人当孩子哄了。
渐渐的,男人在童谣声中不头疼了,眉头舒展趴在苏小荷的怀里睡着了。
“傻子,不能总叫你傻子吧,既然玉佩是你的,你不记得就算了,那以后叫你庭夜吧。”苏小荷轻轻的在男人的耳边说道。
男人砸吧着嘴巴,哼唧了一声,像在梦中梦见了什么好吃的。
看得苏小荷无奈的一乐,又低低的说了一句,“傻子!”
在破屋子里平安无事的度过两日,苏小荷将买来的人参和老母鸡炖成了汤,与庭夜这个傻子分食,脸上养出了好气色。
第三日,一大清早,门外就听见有人喊。
“苏小荷,快出来,迎喜事了,快快出来啊!”
苏小荷睡得正香呢,揉着眼睛出门一看,顿时被吓得睡意全无。
大脸盘子扑粉煞白,大红唇露着大黄牙,顶着两坨高原红,五颜六色的头花插了满头,花团锦簇的媒婆服勒着水桶腰。
“什么喜事?何来的喜事?”苏小荷捂着鼻子问道。
这媒婆身上扑的香粉实在是呛鼻子,感觉鼻子里痒痒好想打喷嚏啊。
媒婆扭着水桶腰,甩着小手绢,亲热的说:“呦呦呦,还能是什么喜事啊?你爹娘让我这喜婆子给你寻一门好亲事啊,你猜猜婆子我给你寻了哪家的亲啊?”
“我爹娘?我有那两闹心玩意吗?媒婆你是走错门了吧。”苏小荷不耐烦的皱着眉要关门,却被媒婆肥硕的身躯卡个严实。
惊得苏小荷连忙往后,有点心疼那门框子,生怕会被媒婆的身子板压坏了。
“得了,不与你卖关子啦,是镇上赵老员外想纳你做第十房小妾,那可是修来的福分啊,等你进了府,还不得吃香的喝辣的啊,这是多少姑娘一辈子梦寐以求的好日子啊。”媒婆说得天花乱坠的。
听得苏小荷眉头皱得更紧了,来了句:“那老头子多大了?”
“才六十九,与你啊正合适,老夫少妾,传出去啊也算是一桩美事呀。”媒婆信口胡来。
苏小荷冷笑一声,“那他们家给了多少彩礼啊?”
“再多的彩礼那还不是孝敬你爹娘的嘛,你这丫头安心等着轿子抬你进门就是了。进了门,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不是。”媒婆十分无耻的说。
苏小荷算是明白了,亲爹和后娘是要卖掉她给老头子冲喜啊,这种丧良心的事,也亏他们想的出来,只是不解为何动了卖掉她的心思?
以孙二娘那刻薄计较的性子,最好是攥着苏小荷这个人往死折磨才是啊,再说苏家也算殷实,不差银钱使,不然苏老根哪来的闲钱去赌场酒楼挥霍呢。
难不成苏家出了什么大事?
“媒婆求您与我说句实话,爹娘为何将我卖掉?”苏小荷憋红了眼眶,一副小可怜样,巴巴的望着媒婆。
这媒婆混得是红尘饭,拿得是喜事钱,这心多少还不算黑。
“丫头啊,你就认了命吧。什么卖不卖的?这样说多难听啊!”媒婆撩着手帕子不欲多言,怕真的说了实话,苏小荷这丫头会跑去爹娘那大吵大闹一顿,落不得个好。
苏小荷看问不出什么,就送客:“麻烦您白跑一趟,这喜事我不迎。”
“你,你这丫头不识好歹!”
媒婆看她死不开窍,气呼呼的转身就走了。
苏小荷看庭夜那傻子还在睡,就悄悄的离开了破屋子,去了村长家里,见到了周小山,打听一问,知道了缘由。
原是那日,孙二娘去了镇上,在花楼里逮到了搂着花娘喝酒的苏老根,孙二娘气得怒火中烧,张牙舞爪的去挠苏老根。
苏老根是个爱面子的男人,哪容一个娘们管东管西的啊,抬手与孙二娘在楼子里吵闹厮打起来,动了手难免砸坏物件。
这一顿砸得老(鸨)心疼坏了,拍着损坏赔偿的清单让他们赔,一看赔偿数目,孙二娘更恨死了苏老根这个老(色)鬼,一共是五十两银子,家底掏空了才赔清。
家里头不能没钱使啊,孙二娘打哪听来赵老员外娶小的事,就动气了歪心思,想着苏小荷那丫头长得是瘦巴了些,但那小模样还算板正。
就找上了门,替苏小荷应了这么亲事。
苏小荷忧心忡忡的回了破屋子,却见庭夜眼巴巴的蹲在门口望她回来,看得心一时软了,上前来,摸了摸他的头顶。
“怎么在这守着?”
“你去哪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说着,庭夜一把抱住苏小荷的腰肢,身躯颤抖。
苏小荷无奈的摇了头:“怎会不要你啊,你何时脑子好了,何时记得还钱于我,不然这辈子我在哪儿你在哪儿。”
“别不要我。”庭夜黏糊糊的蹭了蹭脑袋,跟大狗狗一样撒娇。
苏小荷揉着他的发顶,想着该如何彻底绝了这门亲事呢?
古代重孝道,只要一日是苏老根的亲生女儿,一日就得听从其安排,任由其摆布。